躺在地上的施涼涼見來人是西施,心中暗暗鬆了口氣,繃緊的弦鬆了半分,人徹底暈了過去。
餘光瞥見施涼涼暈了過去,西施心中也有些著急,卻不敢叫王後看了出來,失了氣勢。
到時候王後就成了主動的一方。
見西施緩緩走到自己跟前,王後眼中閃過一抹危險。
隻是兩人都麵色平靜地看著對方,一人站著,一人坐著。
僵持了好一會,西施才笑了笑,向王後行了個禮,“王後娘娘,怎麼不說話了?”
說著,她的目光就轉向了暈倒在地的施涼涼身上。
見施涼涼一身寶石藍的衣裳上沾著星星點點的血跡,雖然每一片血跡都不大,但是渾身都是,也是受了不少的傷。
西施皺了皺眉頭,隱在寬大衣袖下的手捏成了拳頭。
章婆子手裏的木簽還沒藏,就明晃晃地落在了眾人的眼中。
見她如此打量,王後輕笑一聲,道:“施妃一向循規蹈矩,又如何會不守規矩呢1!隻是有的奴才仗著主子的身份,不懂規矩,在宮裏肆意妄為,本宮也隻是代為管教一番。”
說著,王後的目光就越發偽善,叫素蘭看得心驚。
她自是知道王後這是盯上自己了,方才為了立足西施的氣勢,她便狠狠地甩了雲藍一巴掌。
這一巴掌可不是打了雲藍這麼簡單,更是打了王後的臉麵。王後這般重視顏麵的人,這件事自然不會這麼輕易的揭過去。
西施明白她心中的擔憂,悄悄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王後娘娘不愧是後宮之主,您母家在前朝叱吒風雲,您在後宮過得也是自由自在,無人敢在您的麵前放肆。就連大王交給衛大人和範大夫的案子,您都要親自審理。”
西施麵色如常,嘴裏吐出的話卻像針一樣紮在王後的心上。
夫差本就忌憚她母家的勢力,暗中打壓,但都是些暗地裏的事情,現在被西施擺在明麵上說,西施有些不好看的。
緊跟而來的範蠡見施涼涼倒在地上,眼中頓時生出了怒氣。
那可是自己心尖兒上的人,現在就這麼暈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甚是狼狽。
自己卻要她來護著。
更為諷刺的是,當她遇到危險的時候,自己竟然不在她的身邊,還沒有選擇相信她,而是冷眼相待。
好在現在還不算太晚,亡羊補牢,應是來得及。
想罷,範蠡大步走到施涼涼的身邊,一臉心疼地看著她。
“施涼涼,你不是挺能耐的嗎?”範蠡點了一下施涼涼的鼻尖,手指一直顫抖。
施涼涼鮮少有這樣脆弱的時候,躺在地上,好像一碰就會煙消雲散一般。
站在遠處的王後見範蠡也無視了自己,氣得渾身發抖,手猛地拍在了椅子的扶手上,麵上全是陰冷。
“怎麼?你們今日是商量好了,要來劫人嗎?”王後麵色陰沉地看著範蠡,素白的手捏成了拳頭。
見狀,西施笑意妍妍地走到王後的身邊,雙手放在小腹之前,“施涼涼可是範大夫的結發妻子,當初就是為她,不惜與大王公然對峙,難道娘娘忘了嗎?”
說著,西施就對上了王後的眸子。
她說這話不僅僅是要提醒王後施涼涼是範蠡的妻子,更是夫差曾經放在心尖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