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施涼涼正在房裏坐著,就聽見院裏哐當一聲,就沒了任何動靜。
她心下一著急,起身就出了房門,與進門人撞了個滿懷。
“怎麼還是這麼莽撞?可撞疼了?”白衣加身的範蠡低頭看向施涼涼,好看的臉上帶著掩蓋不住的倦意。
一聽見熟悉的聲音,施涼涼就僵住了身子。
這段時間她日日夜夜都在惦記的聲音,終於出現在她的身邊了。
施涼涼抬眼對上他的眸子,一雙圓眼氤氳著水汽。
半晌,她才開口,道:“回來了。”
範蠡笑笑,道:“回來了。”
話音剛落下,施涼涼就被他擁入懷裏,兩人都有千言萬語要說,卻又一言不發。
站在院子裏的文種目不轉睛地看著相擁的二人,眼睛裏全是失落。
半晌,施涼涼才發覺院子裏的人都在看著她,叫她有些些的的尷尬,“嘿嘿。”
她訕訕一笑,一把推開了抱緊她的範蠡。
見文種在院子裏站著,她笑道:“今日過得不是很安生啊!你們兩人都消瘦了不少。”
打趣的聲音卻讓站在她身邊的範蠡黑了臉,方才自己出現的時候她可沒有現在的關心,甚至還有些敷衍。
醋意橫生的範蠡麵色不善地摟住了施涼涼的肩膀,一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這一動作落到文種的眼睛裏,難免有些失落,隻是就在那麼一瞬間,就被他掩飾了下去。
“是不太安生,但都過去了。”範蠡麵帶微笑地看了一眼施涼涼,看得施涼涼脊背發涼。
文種也禮貌地點了點頭,轉身尋了把椅子坐下。
見他如此自來熟,範蠡心裏有些別扭。他迫不得已要跟自己的夫人和離,自家夫人還要嫁給自己的至交好友,就連遇到危險的事情也要自己的好友安排一切。
一連串的事從腦海中浮現出來,範蠡隻覺得心情越發的沉重。
“鋃鐺,上茶。”施涼涼看了一眼麵帶醋意的範蠡,眸子裏帶著笑意。
鋃鐺歡喜地應了一聲,便與知玉忙活去了。
施涼涼坐在範蠡的邊上,正對麵就坐著麵帶微笑的文種。
不知為何,施涼涼總覺得此刻三個人之間的氣氛壓抑了不少,難道是分開太久了,有些生疏了?
施涼涼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範蠡,又悄悄打量文種,誰料剛好對上他看過來的目光,頓時就感受到了來自範蠡身上的陰冷氣息。
“夫人,茶來了。”鋃鐺把茶水擺在桌上,就退下了。
“你們,事情處理得咋樣了?”施涼涼半傾著身子,略微靠向範蠡的肩膀。
這小動作很輕鬆地取悅了範蠡,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嘴角揚了起來。
“能處理的都處理得差不多了,隻是有的事情還需要謀劃一番。”文種麵色凝重地看著桌上的茶水,目光壓根不想放在對麵的兩人身上。
一聽,施涼涼的眉就擰成了一團。
她遲疑了半分,開口道:“我覺得現在就差不多了,現在兩國停戰,對百姓來說也是好事一件。”
她自知這話說的不假,畢竟戰爭不止,受苦的始終都是老百姓。這段時日雖然還沒有徹底爆發征戰後的災荒,但算算日子也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