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什麼樣的人就算旁人不知,難道就連勾踐這個枕邊人都會不知?
越國戰敗,她毫不猶豫地跟著勾踐一同到了吳國,為奴為婢,隻希望能陪伴勾踐左右,與他共同麵對眼前困境
受盡折辱的,又何止他勾踐一人?
如今,他竟然用這般語氣質問自己,這算不算時過境遷,人不如新?
王後冷眼看著高位上的勾踐,眸子滿是失望。
自勾踐重登王位以來,後宮的妃嬪就接二連三的進,什麼李美人雨夫人,哪一個不是他近日才寵幸過的。
以前的他可不是這個模樣。
“大王,臣妾如何得知範大夫是怎樣的人?不都是從您的口中得知的嗎?是您告訴臣妾,範大夫是國之棟梁,為越國出謀劃策,難道大王都忘了?”
王後字字珠璣,聽在勾踐的耳裏卻顯得格外刺耳。
“夠了!”勾踐冷冷看向王後,沉聲說道:“寡人說過的話,無需得王後提醒。這朝堂上的是是非非,又豈是王後你能插手的!”
勾踐話裏不乏威脅,聽得王後麵色發白,緊捏成拳頭的手指節泛白,瞧著甚是委屈。
“啟稟大王,臣婦有話要說。”施涼涼麵色恭敬,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勾踐的身上。
本來勾踐與範蠡爭吵的話題就是因施涼涼而起,現在見到施涼涼,勾踐麵色不免陰沉。
他可不想聽施涼涼巧言令色。
見勾踐一點反應也沒有,施涼涼輕咳了一聲,喚道:“大王?”
心知自己若是不願聽施涼涼說的話,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勾踐還是決定先發製人。
他一抬手,麵無表情地看著底下跪著的幾人,冷聲道:“你且不要心急,寡人倒是有問題想問問文夫人你。”
平靜無瀾的話音帶著些許陰沉。
施涼涼在進宮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即便是被勾踐百般刁難,她也是要看著範蠡安然出宮的。
“大王請問。”施涼涼雙手伏地,麵朝地麵,眸子卻悄悄上揚,偷看勾踐的動作。
隻聽見勾踐輕嗤一聲,道:“文夫人之前與範蠡本是夫妻,如今和離嫁給文大夫,不知夫人心中有何想法?”
這話一出,施涼涼麵色一變。
能有什麼想法?
當然是能盡早和離就和離了,各自回到各自應該有的生活軌跡上去。
這整日霸占著文種夫人的頭銜,搞得文種就隻能單著。
就算範蠡文種沒啥意見,她心裏也是愧疚的。
不過這些話當然不能當著勾踐的麵說了。
原本她在範蠡府上住的好好的,不就是勾踐派人把她送去文種的府上了嗎?
要不是他橫插一腳,現在也不會是這個局麵了。
“臣婦以為,臣婦跟範大夫的緣分僅在當初,如今已為文種妻子,自然要安分守己,好好的相夫教子。”
說著,施涼涼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臉上帶著些笑意。
見她不像是在說假話,勾踐暗含嘲諷的目光就落在了範蠡的身上。
虧得範蠡寧死也要與施涼涼重新在一起,卻沒料到施涼涼現在心裏就隻有文種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