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施涼涼那雙極清冷的眸子,白胡子老頭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可眼下的情況著實不是他能說清楚就能說清楚的,施涼涼腹中孩子一事早已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下鬧得沸沸揚揚,哪是他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
況且就施涼涼現在這模樣,他若是真的說了什麼事情,這房間裏的人還不把他活撕咯!
見他沒有要說實話的樣子,施涼涼彎了彎嘴角,從鋃鐺手裏就接過了一塊小小的烙鐵。
在笑眯眯地看著白胡子老頭的同時,她手一伸就把烙鐵放進了炭火盆裏,不消多時,那烙鐵就被燒得通紅通紅的了,施涼涼湊到紅的烙鐵旁,滾燙的氣息撲麵而來,叫她小臉發燙,還將她的臉映得緋紅。
對上她那雙邪性的眼睛,白胡子老頭眼角抽搐了一下,這紅彤彤的玩意不會要使在自己的身上吧?
他這樣想的同時,身子也悄無聲息地往後挪了半分,也就這僅僅的半分,就被站在他兩側的青墨阿大給發現了,連椅子帶人的往施涼涼的方向挪了不少,一下就離施涼涼手上的烙鐵近了不少。
感受到從烙鐵上傳來的溫度,白胡子老頭身子一抽,竟昏了過去。
見腦袋一偏突然安靜下來的老頭,施涼涼挑了挑眉,倒是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就把人給嚇暈過去了。
更是沒料到的鋃鐺瑟瑟走到施涼涼的身邊喚了聲夫人,臉上帶著幾分為難。
“沒事,就讓他睡,我們先出去,叫人好生守著。”施涼涼爽快地地扔下手裏的烙鐵,在炭火盆裏濺起了星星點點的火花。
發現範蠡文種兩人還站在原地紋絲未動,施涼涼皺起了眉頭,“走了,還杵在這幹什麼?我可沒心思看一個老頭睡覺。”
說罷,施涼涼拍拍手就離開了,隻留給幾人一個爽快離開的背影。
待施涼涼走遠,鋃鐺這才反應過來,快步跟上自家主子的腳步。
“主子。”
“老爺。”
阿大和青墨同時走到自家主子的身邊,臉上帶著幾分凝重。
範蠡沉吟片刻,道:“就按著夫人說的去做,叫人好生守著。”
阿大應了聲是,這邊要跟著範蠡離開,跟在文種身邊的青墨卻遲疑了好一會,向文種揖揖手,得了文種的準許才跟上了範蠡的腳步。
“範大夫。”青墨叫住了範蠡,眼底帶著幾分掙紮。
他昨些日子去找青書才知道,青書竟然進了範府,如今在範府成了個身份不明,卻又心照不宣的人物。
他知道自家妹妹心悅於文種,隻是他們兄妹二人的身份著實不是能跟文種搭上關係的人,青書也就隻能在他身邊做個貼身伺候的丫頭。
在施涼涼進府前,青書還恪盡職守地伺候文種,可是被施涼涼幾番刺激以後,青書這心啊!就變了。
青墨眼底盛著三分苦澀五分無奈,還有兩分恨鐵不成鋼。
就算是被趕出了文府,他也是能想辦法叫她再見著文種的,何苦要費盡周折的進了範府。
“有事?”範蠡麵無表情地看著青墨。
這個青墨一直在文種身邊伺候,還有剛到他府上的青書,是他的妹妹。
雖說妹妹這個人的性子不怎麼樣,但是青墨這個做哥哥的卻是不錯,隻可惜攤上了這麼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