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的莊姬就算跟施涼涼的臉有幾分相似,可她每日裏臉上掛著的虛偽笑意卻跟施涼涼截然相反。
沉默片刻後,莊姬這才似笑非笑地看向鋃鐺,道:“我知道夫人身邊的丫頭一向是伶俐的,也明白夫人待身邊的下人甚是寬厚,隻是今日才見識到夫人身邊被縱容的丫頭有多目中無人了。”
“你!”鋃鐺被她這麼一轉移注意力,眼珠子當即就瞪得老大,什麼叫目中無人?讓她對一個對自家主子心懷不軌的女人好臉色?那就是在做夢。
莊姬冷冷地看了鋃鐺一眼,道:“難道我說得不對嗎?鋃鐺姑娘莫不是真以為自己是夫人身邊伺候的丫頭就能成這文府的女主人了。”
這話一出,鋃鐺都感覺到自己心跳加快了,不是她對文種有意思,而是她感受到了文種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子不悅。
“出言三思!莊夫人可不要什麼話都敢說,到時候出個什麼問題,我可不能保證。”文種冷不丁地出聲,一個涼薄的眼神看得莊姬心尖一顫。
見莊姬吃癟,鋃鐺心裏自然是高興的,洋洋得意地瞪了莊姬一眼就把注意力落在了文種的身上。
而守在房間裏的知玉這時匆匆走了出來,著急道:“疾醫可否進去看看我家夫人?夫人滿頭大汗,臉色蒼白,不知道是不是夢魘了。”
聞言,範蠡麵色一沉,不等周遭的人反應過來就匆匆進了房間。
隻見施涼涼躺在床上,原本紅潤的小臉皺成了一團,好像夢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
“沒事沒事。”範蠡一把抓住了施涼涼的手,臉上盡是擔心。
疾醫睨了一眼站在院子裏的莊姬,道:“莊夫人稍等片刻,我一會就出來。”
莊姬輕哼一聲,心裏冷笑,不過是個沒名氣的疾醫,也能在文府指指點點的,還要她在這等著。
也罷!等著就等著吧!她本就沒做什麼虧心事,又何來害怕一說。
躺在床上的施涼涼感受到範蠡放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反手就抓住了他的手,極為用力的結果就是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範蠡的手背上就被施涼涼抓出了幾道紅印子。
可滿心擔憂的範蠡哪還顧得上這些,隻能盡力柔聲安撫施涼涼,想讓她平靜些。
“我來。”站在他身後的疾醫見施涼涼這個模樣,眉頭都快擰成一團了,見範蠡還守在床邊,心裏對這個一向冷靜理智的範大夫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範蠡看了一眼滿頭大汗的施涼涼,心裏身上心疼,但還是讓開了身,給疾醫騰出位置來。
年輕疾醫這才坐到施涼涼的床邊,瑩白纖細的手落在施涼涼的手腕上,一股子涼意順著施涼涼的手腕順勢而上。
半晌,他才緊擰著眉頭地起身,打開藥箱拿出自己的針,不等他動手,一旁的鋃鐺便出聲了。
“疾醫,這是又要紮針啊!我家夫人會不會疼啊?”鋃鐺一臉擔心地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施涼涼,心裏越發沒底了。
疾醫卻不說話,一身書就拂開了鋃鐺擋在施涼涼身前的手,幾針下去,施涼涼就平靜了兩分。
“好些了嗎?”範蠡緊皺眉頭,鮮少喜形於色的他此刻臉上隻有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