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阿大便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示意施涼涼先進門去歇著,喝茶吃點心。
書房裏,範蠡正與文種商量著讓施涼涼就住在範府,自己的媳婦當然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最好了。
隻是文種心裏卻有了顧慮。
“你我府上都有大王賜下的侍妾,若是她們憂心傳出去,你覺得她住在你府上的事情能瞞著世人嗎?”
文種皺緊了眉頭,為難地看著範蠡。他倒不是擔心自己,隻是怕施涼涼跟著他和範蠡做下的決定冒險。施涼涼現在懷著身孕,又有這段時間的折騰,身子還有些虛,必然受不得什麼折騰的。
一心想把施涼涼留在自己身邊的範蠡同樣繃著一掌臭臉,麵色不善地看著文種,“我也是擔心她,將她留在身邊親自照顧,我也放心些,也不用每日都往你府上跑了。”
聞言,文種輕笑一聲,“是因為伍長影的事,所以你不信任我了?”
他挑眉,話裏的意思甚是明顯。
範蠡皺了皺眉頭,他不是不相信文種的能力,隻是把懷孕六個月的妻子放在誰家他現在都放心不下,定要放在家裏,每天親眼看她吃得下睡得香才好。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範蠡沉吟片刻,目光灼灼地看著文種,他並不想跟文種有什麼誤會,隻是在施涼涼的事情上麵,他不想讓步。
文種就這麼安靜坐在他的對麵,麵帶淺笑地看著範蠡。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一盞茶的時間,外麵等著的施涼涼都叫人催了兩次了。
“也罷,你能親自照顧她,我自是開心的。”文種聽見門外鋃鐺的詢問聲,終於站起身來,笑意盈盈地看著範蠡。
作為範蠡的妻子,施涼涼應該也更像留在範蠡的身邊,而不是在自己的府中站著一個莫須有的夫人名分,還心懷愧疚。
文種知道,每每施涼涼在府裏遇見自己的時候,眼底都帶著那麼幾分愧疚。他知道施涼涼心裏是怎麼想的,不過就是覺得她占了自己正妻的位置,擋了他的姻緣。
可施涼涼哪裏知道,他最想要的姻緣也不過就是她而已。
罷了!
文種眼底泛過苦笑,朝範蠡點點頭,“她還在外麵等你呢!我就不耽誤你們了。”
說著,他轉身就出了書房。
一聽見門從裏麵打開的聲音,施涼涼一把將手裏的點心都塞到嘴裏,踩著小碎步到了門口,見文種麵無表情地走了出來,便連連招手。
見她可愛模樣,文種心裏更是酸澀。
好在範蠡待她好,不然他怎麼甘心?
“這兩日委屈你了,既然回家了,就在家裏好生歇息,我那府上你也住的夠久了。”文種臉上帶著笑意,見施涼涼腮幫子鼓鼓囊囊的,嘴角上還沾著點心屑,抬手想為她擦擦,卻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便放下了手。
施涼涼咧嘴一笑,滿心掛念範蠡,一瞧見範蠡從他身後走來,還顧不上跟文種說話呢,就歡天喜地地本想範蠡。
“站住。”見她這般跳脫,範蠡皺了皺眉頭,出聲製止。
施涼涼撇撇嘴,卻還是老實站在了原地,等範蠡向自己走來。
“文種要走了,你怎麼還這麼拖拉,不出來送送。”待範蠡走到自己身邊來,施涼涼兩隻手就像八爪魚一般,牢牢攀上了範蠡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