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涼涼麵色難看地盯著文姬,見她得意洋洋地站在原地,心裏頓時明了。文姬之所以能在靈妃複寵這麼些日子才在自己跟前耀武揚威的,正是憋足了勁,在這裏等著自己。
隻要她露出一點擔心範蠡文種兩人的心思,文姬便會死死咬住不放,逼得她走投無路,最後自己退出。
施涼涼定了定心神,卻不想已經被文姬看出了端倪。
文姬冷冷一笑,碾著腳下的炙熱石麵,一步步靠近施涼涼,“夫人,您也不想老爺被您的一時衝動給連累了吧!還有文大夫,本也是無辜之人,他們事事都先考慮夫人您,您何不在問題出現之前,先為他們二人好生考慮考慮呢?”
說著,文姬便湊到了施涼涼的耳朵邊,溫熱的吐息猶如冰冷的毒蛇信子一般,在施涼涼的耳邊久久纏綿,遲遲不散。
施涼涼捏緊了拳頭,道:“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真以為出了你那個院子,你就能無法無天了,別忘了,你終究隻是範府的一個侍妾,不過是個有下人伺候著的奴婢。”
施涼涼狠狠咬重了奴婢二字,叫文姬方才還陰測測的目光頓時多了幾分憤怒。
“你!”文姬麵色猙獰地看著施涼涼,揚手就要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
看她的架勢,施涼涼彎了彎嘴角,身子紋絲不動,更是在文姬的巴掌要落在自己臉上的時候閉上了眼睛。
隻要文姬的巴掌落在她的臉上,她就能借著這個理由將文姬除去。
可是等了半晌,也沒等到文姬的巴掌落在自己的臉上。施涼涼緩緩睜開眼睛,卻看到文姬被沛白拽住了手腕,兩人僵持不下。
“怎麼?文姬原來還管教不好手底下的人呢!”施涼涼彎了彎嘴角,她自然是知道沛白是為了文姬考慮,可她就是要借著這個機會挑撥二人的關係,到時候沛白再想幫文姬,文姬會信嗎?
信了才有鬼。
施涼涼輕嗤一聲,文姬隻會以為沛白是在幫自己,根本不是忠心於她,到時候兩人的關係可就徹底崩了,就文姬一個人,行事也總有出錯的時候。
“夠了,別爭了,帶著你的丫頭滾吧!真當本夫人是軟柿子好拿捏呢!”施涼涼冷冷地盯著文姬,有的挑撥離間並不需要說很多做很多,就憑著文姬本來的疑心,方才的一句話就夠了。
聞聲,文姬猛地甩開了沛白的手,目光陰鷙地看著施涼涼,道:“你別得意!到時候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靈妃娘娘如今代為掌管整個後宮,手中權力自是不小,施涼涼,你最好自覺滾出範府,不然你怎麼死的我可就說不準了。”
話音剛落,文姬便瘋狂地笑出了聲,笑聲幾欲響徹天際。
施涼涼麵無表情地看著瘋魔的文姬,眼中滿是冷漠。真真是看準了自己不想連累範蠡文種,所以才會這般得意。
她暗歎了口氣,決意與範蠡好生談談,轉身便離開了。
文姬一心得意,卻未注意到施涼涼早已經離開的事實,倒是站在一旁的沛白半眯著眼睛看了她許久,心情甚是複雜。
施涼涼回到院子裏,決意在院子裏等範蠡回來。
可左等右等也不見範蠡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