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玉走進院門時,正好看見施涼涼身子站得挺直,雙手叉腰的模樣,眉頭不由得皺起。
“這是怎麼了?”
知玉溫柔的話音在院子裏響起,準備看好戲的明娘和成大娘收了收臉上的笑意,這才應道:“夫人說要給鋃鐺姑娘找戶好人家嫁了,知玉姑娘可有認同的?”
這話一出,知玉麵色一滯。
施涼涼麵上帶著笑意,正要問知玉有沒有心儀的男子,正好瞧見知玉略微不正常的臉色。
她向知玉招了招手,笑道:“怎麼這時候來了?天都快黑了,都到吃晚飯的點了。”
知玉片刻就恢複如常,邁著優雅步子走到施涼涼的跟前,福了福身,“今日該做的奴婢都已經做完了,便想著看看小主子,幾日不見,奴婢還有些想他了。”
說著,知玉笑盈盈的目光就轉向了明娘懷裏的孩子。
施涼涼彎彎嘴角,臉上卻不見笑意,“你呀!以後可別慣著淨洵。”
正逗弄著範扶晨的知玉抿嘴一笑,到:“奴婢哪能慣著小主子,他生來就是眾星捧月般的人兒,以後自有他的福氣。”
一旁的鋃鐺安靜聽著知玉和施涼涼的對話,總覺得知玉這句話聽著怪怪的,卻也不知道哪裏奇怪了。
施涼涼麵色從容,從明娘手裏接過範扶晨,“你們先去準備晚飯吧!我也有些餓了,鋃鐺,去收拾收拾知玉的房間,知玉,今晚就住下吧!反正有什麼事阿大會幫你看著。”
想到阿大,施涼涼覺著阿大這人除了話少了點,好像也不錯。想罷,施涼涼暗暗搖頭,有的事情還是要知玉自己點頭才是,她是主子也不能做主。
鋃鐺應了聲好,便歡天喜地地去給知玉收拾房間去了。倒是知玉還立在施涼涼的身邊,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溫柔笑意。
“你看著我做什麼?”施涼涼被知玉直勾勾地看著,心裏有些不舒坦。
見施涼涼這般,知玉才慌亂收回自己的目光,“沒事,奴婢好像看到小主子笑了。”
施涼涼搖了搖手裏的老虎娃娃,逗得懷裏的淨洵笑彎了眼睛。看著淨洵那雙圓圓的眼睛,施涼涼心裏一陣欣慰。
她這兒子長得很像範蠡,由此,也就沒有那麼像自己了。這也是施涼涼心裏不舒坦的原因之一。
不過範扶晨的眼睛倒是很像自己,對於這一點,施涼涼很是滿意,見範扶晨笑了,她便也跟著笑了。
知玉咂舌,她還沒見過這麼小的孩子就會笑了。自家主子這樣古靈精怪的性子,生的孩子也是這般精明。
不過也是繼承了他父親的聰明才智。
“總覺得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這段時間太累了?”施涼涼沒有跟知玉討論範扶晨笑得早不早這件事,反倒是注意到知玉眼底的那片烏青。
知玉有片刻失神,抬手撫上自己的臉頰,“許是這兩日有些忙了,夫人不必擔心。”
聞言,施涼涼笑道:“我倒是不擔心!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這兩日文姬可還消停?”
懷裏的範扶晨打了個嗬欠,施涼涼便輕拍著他的背,動作溫柔地哄著他睡覺。
知玉神色淡然,“自上次以後,文姬便被老爺軟禁在院子裏,半步出來不得,前些日子還在院子裏大吵大鬧,把院子裏的東西摔了個幹淨,後來老爺與她見了一麵,好生訓斥,她便更是變本加厲,東西都被她摔得差不多了,奴婢前去說了,摔碎了什麼東西,就將就著用那些個破爛玩意,範府不會再補上,她便老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