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裏的人都是怎麼回事!宮門上都染灰了。”勾踐輕摸了一把朱紅色高門,眸色頓時沉了下去。
宮人麵色一白,連忙衝著正在打掃的宮女招了招手,見宮女迎上來,抬腳就踹,“主子養你們做什麼,王後娘娘的寢宮竟也是你們能懈怠的?”
意想不到的小宮女猝不及防,翻身便倒在了地上,小臉煞白,想來是痛得緊了。
宮人卻一點也不留情,遠遠看見的姑姑連忙趕了上來,好說歹說才留下了那小宮女的性命。
隻是勾踐早已經離開了。
明華殿上。
靈妃聽聞勾踐去了王後的寢宮,氣得將寢殿裏的茶盞都摔了個粉碎。
“都是個死人了,還能讓大王念念不忘,她到底是有什麼樣的本事。”麵目猙獰的靈妃死死鉗住跪在地上的宮女的下巴,雙目通紅,看著竟有些瘋魔了。
從未見過靈妃這般模樣的宮女瑟瑟發抖,結巴說道:“娘娘息怒。故王後現在都已經沒了,就算大王心裏惦記著,她也不能再越了娘娘您去,您現在可是宮中第一無二的盛寵,誰能與娘娘爭大王的寵愛。”
靈妃卻不是這樣想,若是活人,她使個什麼小手段就把那人在大王心裏的位置給去了,可偏偏這人是已故王後。
靈妃頹然,“也罷!反正她已經死了,再也不能壓本宮一頭了。”
她摸了摸自己染上大紅豆蔻的指甲,麵上帶著略顯苦澀的笑意。她本應可以在晉國,與父母一同過著安穩日子的,興許未來還能找個合心意的夫婿共度一生。可這樣簡單的日子她也是得不到。
“罷了!你們都退下吧!本宮要歇息了。”靈妃轉身,屏退了所有宮人,一人孤零零地坐在大殿地上。
心知靈妃現在心情不好,方才被一番打罵的宮女連滾帶爬地起身來,向她福身,便與交好的宮女一同離開了。
另一處。
施涼涼的院子此刻正是燈火通明,施涼涼懷裏抱著範扶晨,正逗弄著懷裏的孩子。
範蠡文種一人坐在她身邊,一人坐在她的對麵,誰也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看著她哄範扶晨睡覺。
待範扶晨睡下,施涼涼把他交給明娘帶去睡覺,她麵上的笑意便散了個幹淨,“你們是說三日後要開一個中秋佳宴?那與我有何幹係?”
施涼涼臉色有些不好,她現在生下範扶晨,並不想抱著孩子在人前聽人誇讚這孩子跟文種有多像。這對於範蠡而言是刺激,對文種更是不公平。
範蠡沉了沉眸子,他自是明白施涼涼的為難,範扶晨的身份若是被有心之人知道,對孩子和施涼涼而言,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更別說給她留下什麼好名聲了。
文種坐在施涼涼的對麵,一臉為難。他此刻心裏也甚是糾結,他既不想施涼涼為難,又希望施涼涼能以他妻子的身份出席中秋佳宴,如此,他心裏也無憾了。
“我知道你心裏為難,若實在不願,我便說你正在病中,不能出席。”
文種說完話,隻覺得嘴裏幹巴巴的,心裏也憋屈得慌。
施涼涼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才笑道:“你這是個好辦法,就這麼辦!”
她撐起身子站起來,麵色如常,準備回房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