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玉也想不起來當時聽聞施涼涼性命危矣時的心情,但最後她還是想著範蠡能把她看進眼裏。
可她那次是體會到了什麼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她一邊希望施涼涼永遠都不要醒過來,一邊又暗暗愧疚,覺得自己此行不妥。但是當施涼涼真的醒過來的時候,她卻隻希望施涼涼鞥永遠昏睡過去。
她從未肖想做範蠡的正妻,哪怕是在範蠡身邊做一個侍妾,她也甘之如飴。
隻是施涼涼一醒過來,這樣小小的請求也成了永遠無法實現的奢望。
一想到施涼涼對自己毫不留情的場麵,知玉的臉色就越發猙獰。她隻是想留在範蠡身邊而已,自己在她身邊伺候了這麼久,盡心盡力,到頭來連這點都求不得。
既然如此,她何必對施涼涼一忍再忍!
“對不住了,夫人。”知玉低低歎了口氣,歎息聲逐漸消散在空氣之中。
“知玉姐姐,你在想什麼呢?”凝安一直在施涼涼的院子裏住著,就是在等施涼涼回來呢!
這會在院子裏瞎溜達,見知玉坐在院子裏,便好奇上前問問。
凝安略帶天真的聲音響起,叫知玉愣了愣,這才抬頭看向凝安。
凝安今日穿了一件藕粉色的對襟衫子,外麵套了一件鵝黃色的馬甲,下身是一件同樣藕粉色的裙子,加上凝安那張圓潤的小臉,顯得很是喜慶。
知玉抿嘴一笑,挑了挑眉,“怎麼了?”
凝安搖了搖頭,“我見你坐在這,臉色不是很好,可是身子不舒服?”
她一臉擔憂落在知玉眼裏,知玉竟生出了一晃眼便物是人非地念頭來。沒了範蠡,範府也顯得空空蕩蕩的,昔日的好姐妹鋃鐺如今也不待見自己,更別說施涼涼會願意見自己了。
知玉苦澀一笑,搖頭,“許是有些累了,身子倒是沒什麼不舒服的。你方才去幹嘛了?怎麼還從外麵回來了。”
一聽知玉的話,凝安抿嘴一笑,道:“夫人要回來的消息都在府裏傳開了,我去買了點小玩意,歡迎夫人回家啊!”
說罷,凝安笑得眉眼彎彎,卻沒注意到知玉難看臉色,隻是滿心歡喜地捧著自己買回來的東西回房間去了。
“回家?恐怕回不來了。”知玉看著凝安歡天喜地的背影,眼底劃過一抹陰狠。
想必,木音成那邊,早就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了吧!
知玉彎了彎嘴角,起身離開。
木府。
回到家中的木音成如釋重負,為了能有一個最佳狀態,她這幾日不見任何人,更是不理會任何人的探望,即便是父親母親,她也是能避則避。
她要以最好的姿態出現在文種的眼前,到時候再用點小手段,取代施涼涼在文種心中的位置。
木音成卻不知,自己的雄心壯誌,隻不過是別人手心裏的棋子罷了。雄赳赳氣昂昂的姿態,也不過是一場成人之美的笑話。
“小姐,有人要見您。”木音成身邊的小丫頭翠果麵色凝重,站在木音成身側低聲耳語兩句。
木音成麵色驀地一變,道:“既然來了,就請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