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看向趙旭東，趙旭東點點頭，不耐煩說：“收到。”
然後又看向我，我說：“收到。”
那人又念：“但王牧吉事先沒有向我們打招呼，因此受四瓶責罰。”
趙旭東起身從箱子裏抽出了四瓶啤酒。我說：“沒問題，我喝。”
“那還叫罰嗎？往自己頭上砸。”趙旭東說。
我頓時不爽，眉頭緊皺？該不會是趙旭東在故意玩我吧？那人又念：“此事趙老板也有脫不了的幹係，受一瓶之罰，這件事就算翻篇了。”
趙旭東歎了口氣，抽出一隻啤酒往自己頭上砸去。眉頭都沒皺一下，扔掉手裏半截碎瓶，扯紙擦去頭上臉上血與酒混合的液體。動作連貫嫻熟。李天成聞聲推門進來。那兩個人立馬看向門口。
我趕緊說：“沒事，出去。”
我盯著桌子上的那四瓶酒，手指在桌布上輕輕抓了幾下，站起來一鼓作氣連著將酒瓶往腦袋上送，補上了第五瓶。我咬牙緩緩歎出憋在胸口那團氣，說：“對不住了二位，這最後一瓶是替我剛才那不懂事的手下道歉的。”
他們兩從頭到尾不怒不樂，冷冰冰不多說一句話，如同被操控的軀殼，走了出去。趙旭東對著我莫名其妙大笑了起來。我問他笑什麼。他朝我豎起大拇指：“王牧吉，你比我狠，不過沒用的，再狠也狠不過上麵兩位，準備好一萬紅包回頭給我送來，別誤會，是上交給他們兩位的，我也跑不了。”
他摁著腦袋也走了。偌大的包間裏隻留下我一人。滿桌的好菜熱氣騰騰一筷子沒動過。也許是痛到麻木了，也許是腦子裏在想那些錯中複雜的事，總之忘記了頭上的傷。姓羅的和姓胡的究竟何許人也？真那麼固不可撼嗎？
李天成進來給我擦傷口，我才唆了一聲，倒吸一口氣。李天成不服氣道：“哥哥，那兩個弱不禁風的小子就是一二線老板？傳聞厲害而已吧？哥哥為何阻止我？直接幹了他們省事多了。”
“你永遠把事情想那麼簡單，那兩個不過他們的代理而已，沒我的命令別瞎給我惹事。”我警戒他說。
“哥哥有勇有謀，跟了哥哥自然一切全憑哥哥吩咐。”
滿桌的菜別浪費了，反正不遠，我讓李天成去喚吳白宇、郭玉鑫他們來吃。我去附近的小診所包紮傷口。小護士頗感疑惑問我說：“我說你們這些跑貨運的都是成年人了，怎麼一天到晚還打架啊？”
我哪裏知道？我盯著她，我也想不明白，想踏踏實實混口飯吃怎麼就這麼難呢？我從未想過與任何人爭強，從未想過大富大貴，從未招惹過任何人。唯一的解釋是命，這就是命。
小護士以為我起了賊心，竟往我臉上扇了一巴掌，罵道：“往哪裏看？流氓活該被人打。”我一陣蒙，她氣嘟嘟的小臉羞得通紅。我不覺由心而發，真是潑辣啊！我是又好笑又無奈。可能是壓抑太久了，竟油然而生戲弄了她一句：“嗯，不錯，確實挺有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