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在何時何地,都沒有常勝將軍,兵敗如山倒放在此刻的賀蘭將軍身上再合適不過了,兵力對半以上折損,槍支彈藥統統收繳,自己束手就擒等待被宰。
木姐警局局長亦在受邀賓客之中,黑將軍領兵撤離,那局長便上前問道:“沐爺,這些人你想怎麼處置?”
“前來道賀的都是木姐重要官員,此人長期目無王法,如今公然圍堵政府要員,理當交由你們處置以正視聽。”沐邊泉大義凜然道。
局長挺直腰板,耀武揚威喝令道:“把他們統統帶回警局,等候審訊。”
賀蘭將軍不做任何反抗,同僅剩的十來號手下被押上了三輛警車。沐邊泉命劉副將把這些尊貴的來客挨個送回家,又命菲利特協助寺院僧人清掃金光寺。
不論好壞,不論僧俗,忙於一團,皆不過是一丘之貉,受命於沐邊泉罷了。
沐邊泉目中從未有我,囑咐完便要走。沐雲看不下去,拉住他,說:“爸,我們的婚禮還沒正式開始呢。”
沐邊泉卻說:“以佛經祝之,以槍炮賀之,以整個賀蘭營作禮送之,乖女兒,爸爸為你們舉辦的這場婚禮已經夠隆重了,至少你看上的這個男人滿意得很,爸還有事要忙,接下來就都隨你們小兩口吧。”
沐邊泉皮笑肉不笑瞧了我一眼,拍拍沐雲的手背而去。他有什麼可忙的?收複賀蘭營的資源罷了。一場血洗婚姻,看似罪魁禍首乃我自己,實則我也不過充當了沐邊泉的棋子罷了,以婚姻為由,宴請各路人馬,逼迫賀蘭將軍得罪整個木姐鎮的權貴,埋伏雇傭兵摧毀他,最後接收他的一切地界,一整套看起來無比順其自然,毫無違和感。
沐雲似懂非懂問我:“我爸什麼意思?”
“你爸很疼愛你。”我說,實則是反話,看來沐邊泉也並非如大家所認為的那樣,視沐雲如絕對的掌上明珠。罷了罷了,我要的壓根也不是沐家的器重或委以重任,圖個安身立命,能自由出入木姐即可。
待沐邊泉離開,菲利特上來與我交好,不一會兒負責押運賀蘭將軍等人的離東折回來阿諛奉承。我聽得有些不耐煩,就說:“大家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吧,我得帶上我的雲兒回忠義堂宴請我的弟兄們。”
我抓起沐雲的手,十指相扣舉起來,說:“走,雲兒,我們忠義堂的弟兄還未拜見堂主夫人呢。”
沐雲嬌綿綿依進我懷裏,說:“一切你做主好了。”
離東自願請命,道:“堂主,堂主夫人請。”
“行了,大哥,跟我還擱這客氣呢,說了吧,小弟絕不會陷大哥於不義的,速速回去處理你局子裏的事吧,晚上酒宴候等大哥親臨方可開席。”
離東卻說:“我還不想這麼快死呢,大好前程即將到來。”他滿臉堆笑,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樣。
我嗬嗬笑,問:“大哥這話何意?”
“很快你就知道了,走,我同你一同回忠義堂,預祝你們舉案齊眉,百年好合。”
“喲,大哥何時如此文藝了。”
“跟老弟打交道,怎能不多學中國文化。”
“哈哈哈……”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吹互捧,互拍互摸,上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