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趟醫院,醫生說我肚子裏的孩子沒了。”她雙眼閃爍,兩行淚徑直而下。
我驚呼道:“怎麼會這樣?是不是誤判?我是說一開始根本就沒孩子,我們不就那一次嘛,哪兒有那麼容易就懷上。”
她不吱聲,瞪得我心裏發虛,我安慰她說:“孩子沒了就沒了,沒了我們再要一個,你別太難過。”
我去樓她,她將我推開,說:“你們的計謀從何君玲請我來教你當地話那一刻就已經開始了,對,沒錯,早在那一刻就開始了,我真好騙,我爸說得對,世上沒有一個好男人,就算有,來到了金三角也會徹徹底底地淪為卑鄙小人,否則他就活不了。”
“沐雲,你別激動,你冷靜點,你在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
她很是悲傷痛苦,我能理解,可我不能承認啊!因為承認的代價不是改過自新的機會,而是死亡召喚的通牒。
“負成,你怎麼還能裝啊?我沐雲命怎麼這麼苦?”她一點點癱軟,蹲在了地上,埋頭哭泣良久,抬頭淚眼汪汪凝望我,再次盤問我道,“那天晚上你精心準備的交杯酒,那酒中有些苦澀,你說是你獨家釀造的,我居然信了,我真可悲,我肚子裏可是你的親骨肉,你怎下得去手啊!”
我被她盤剝得幹幹淨淨,一絲不掛。我緩緩蹲下身,長歎一口氣,說:“我不再碰你是對你最大的尊重,毀了這個孩子同理而之,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終歸是要離開這裏的,這裏所有的一切我既不能帶走,也不能遺留,你明白嗎?”
“明白,我明白,我尊重你的選擇。”她一點點撐起身,有氣無力轉身而走。
我明知故問道:“你要去哪裏?”
“我有些累了,我想回家。”
“對不起,你暫時不能回去。”我直起身。
門內何君玲聽得是一清二楚,她已穿好衣服拉門出來,三兩步追上沐雲,抓拉住她。
“你放心,我不會出賣你們,我隻是不適應這裏的生活。”她深吸一口氣,回頭投來祈求的眼神。
我說:“你既然回了木姐,得到了答案就不該回來,其實你父親說得對。君玲,好好看著她。”
“你……”
“沐雲,跟我走吧,你放心我們絕不會傷害你,隻是委屈你暫時在我們這待上一段時間。”何君玲知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連拖帶拉將她弄走。我轉身趴在圍欄上,十根手指狠狠鑽進木頭裏,一塊指甲被折斷掀翻,連心糾痛。
……
派出去的人把調查結果帶回忠義堂,木姐以及周邊城鎮沒有一家家具店,理由是沒人買家具,此處木材多得要不完,一塊木板,一個樹樁便是桌,幾個樹樁便是凳,誰會花錢買那些玩意。
這令我想起了一個寓言故事,兩名賣鞋的商人同時發現一個地方的人不穿鞋,其中一個得出的結論是這裏的人不穿鞋,另一個人得出的結論是這裏沒鞋穿。於是我當機立斷,向家具市場發展。
很快從我國瑞麗招攬來幾個木匠師傅,從最簡單的桌椅開始,按照這裏普遍一家五口人設計,十天左右打造了一批桌椅送往木姐鎮試點。
我親臨現場一探究竟。不多一會兒,街口圍滿了人群,好像從來沒見過桌椅似的,滿心欣賞,一陣交投接耳。
可是始終沒人敢問價錢,在他們心中,要麼覺得很貴,要麼好奇幹嘛非要把桌椅弄的這麼漂亮結實。我覺得他們應該是第一種想法,因為有錢人家的桌椅才是像模像樣的,有錢人家的桌椅都是國外進口而來的,既從我國雲南進口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