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裏的邊境線由水泥墩和鐵絲網構成,鐵絲網高達兩米,每隔一段距離就從天空中接下來一根電線。每一個水泥墩與水泥墩之間的網格裏,都掛著一塊牌子,上麵寫著“禁止非法翻越邊境線”,還有一個閃電標記。
這裏的高壓電並非像一些廠房圍牆上掛的那樣,虛設嚇唬人的,因為那鐵絲網邊上有不少動物的骸骨,更有些打死沒多久的,已經成黑乎乎的一團。
為了杜絕火災的發生,鐵絲網兩邊近兩百米距離統統鏟平,無一木一草,地麵全部用水泥鋪成。
我國為了保護動物,在我國的那一方另外還設置一排玻璃牆,以防動物靠近,不過有些善於攀爬的動物還是不可避免難逃被電死。
我們沿著邊境線在森林裏穿梭,一路北上,足足走了近四個小時,臨近黃昏,才到了那邊境線的盡頭。也非盡頭,而是眼前乃一座較為陡峭的高山。
離東停下來抬頭向山上看,氣喘籲籲道:“兄弟,爬上這座山就到了,哎呀媽,累死我了,快快,拿水來。”
兩個跟班趕緊從背包裏取出水,遞給離東。血狗也馬上給我一瓶水。
我喝過水,就離東旁邊坐靠下,取出煙,遞給他一支,道:“那我們歇會兒吧,都說了你給我畫個地圖,我自己來就好了,非要這麼夠意思,把我給感動的。”我搭著他的肩膀,一把摟過來。
“哎呀,兄弟你就別折騰我了,你以為我想來啊,我是不想失去你這麼個好兄弟。”他拿開我的手,搖頭歎息,“再說了,這地方我也是第一次來,哪兒畫得出地圖。”
“什麼意思。”
他又扭回頭往山上看了一眼,說:“待會上去你就知道了。”
“難道這裏還有山頭?”
“可不是嘛?要不然我帶家夥來,穿警服來幹嘛?”
我有點心裏沒底,道:“人多嗎?我們可就五個人。”
“放心,專門打劫勒索那些非法越境客的,能有多少人?你以為我跟你來送死啊,這鬼地方也是我接管木姐警局後才知道的,我還是第一次來,還是趕緊走吧,我還得連夜趕回去。”他起身,扒拉樹木往陡坡上而去。
這山站在下麵往上看,直插入雲霄,側麵看,連綿起伏沒有終點,我有些氣餒,暗歎一口氣尾隨而去,想不到爬至小半山腰,一條窄窄的巷道出現在我們眼前,離東停下來,說:“應該就是這條口子了,走吧。”
我們繼續行了十來分鍾的樣子,周邊全是陡峭的切峰,唯獨順著這條小道,有一小斜坡滑落山下。而山下便是我國的領土了。
就在我麵露喜色之時,周邊忽然想起了槍聲。
兩個跟班警員立馬拿下挎在肩上的長槍,端在手中戒備。我們三個拔出手槍。槍聲回蕩,找不到具體方位。我們每個人對準一個位置。
“你們是什麼人?膽敢非法越境?”
我捏了把冷汗,小聲問離東道:“不會是邊防軍吧?”
“屁,我們的邊防軍才不會來這,你們的邊防軍來到話,我們居高臨下不一眼就能看到了,我看應該就是那批山頭隊,想先嚇唬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