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恒青叫到九百五十萬的時候,我猶豫了。雖然說有錢,但特麼也不是這麼花的。
“九百五十萬兩次,九百五十萬兩次,還有沒有人再高過九百五十萬的?九百五十萬兩次……”
主持人遲遲不喊成交,他若是喊了我就這麼算了,大不了再重新弄一份,破他江恒青一比財也挺特麼痛快的。可是擺明了,江恒青是知道我的用意,倘若他把這枕頭拍走後送給湯慶喜,那我豈不是給他人做嫁衣了?
我有些急紅了眼,看向江恒青。江恒青端坐,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台上主持人還在重複那句話。這一刻我仿佛在場所有人都在跟我作對,都在看我的笑話,尤其是這會兒笑得兩眼角全是菊花紋的主持人,特令我生厭。
“一千萬。”我喊道。
“哇,一千萬,王老板已經出價一千萬了,還有沒有高過一千萬的?還有沒有高過一千萬的?”
江恒青嘴角掀起,像是又要加價。我發誓,這是我最後一次加價,他若是再喊,我就另外再想辦法,反正他們有把柄在我手裏,反正我已經間接性地得罪了湯慶喜,走個下下策公然與他叫囂也不是不可以的。
誰料江恒青直接起身離開。
“還有沒有再高過一千萬的?唉,江老板,您這就走了嗎?”
江恒青根本不屑於理會他,徑直而去。
“一千萬一次,還有沒有……”他還在那上頭嘰嘰歪歪。
我心裏在臭罵他,還有你麼。
“好,一千萬兩次,三次,成交。”他或許是看到了我憤怒的眼神,或許是生怕我後悔也不要了,趕緊拍板。
“恭喜王老板榮獲四個鴛鴦枕,下麵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恭賀王老板上台。”
劈裏啪啦一陣掌聲響起。我黑著臉走上講台。
主持人伸手來與我握手,我根本不給他麵子,直接小聲罵道:“你可真不是的東西,陰我。”
他僵住笑臉,說:“王老板,您也沒提前跟我說江老板會來啊,我以為這是你一早安排好的呢,再說了,下麵有人叫價,我總不可能製止吧!”
狗日的反而怪在我頭上了。
我猶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給我。”
我一把狠狠躲過他手裏四個枕頭。
“好,我代表孤兒院基金會,代表所有孤兒院和孤兒們感謝王老板。”
我轉身麵向眾記者的拍照,掛上笑臉,但我特麼不用看也知道,我此刻的笑臉一定很難看。花了這麼多冤枉錢還是其次,自己導演的一場戲,居然把自己真給導進去了。這跟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有何分別,叫我怎能不氣憤。
這場拍賣會原本還需要幾天才能把消息傳來,但這天價的四個枕頭,拍賣會還在進行中就已經被一些記者迫不及待傳出去了,拍賣會結束,早已傳的沸沸揚揚。
原本打算先造勢,然後再進一步想辦法把枕頭送到湯慶喜手裏。可是現在刻不容緩,因為我還不知道江恒青又會想什麼陰招去破壞,興許他離開會場,已經折去了湯慶喜那兒。
抓著四個枕頭,扔上車,一路油門封到了大學附近的飯店。那飯店竟然關門了,門上貼著轉讓標簽。我預感到大事不妙,沒有猶豫,掉頭直奔大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