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角的人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求饒，他的反應讓我意識到，這並非金三角。我瞬間消停下來，卸下一身的警覺，才發現圍觀的人群死寂一片，人群都已經退後了許多步，圈子擴大不少。
子聰的女朋友呆呆地瞪著我。
“跟我走。”
我拉著她，那些人連忙自覺退開讓出一條路。我把她推進了車子副駕駛，自己上了駕駛室。我需要鎮定，摸出一支煙抽了起來。
她很自覺，也拿了支煙抽了起來。她抽煙還挺有範，顯然是習慣了。
“現在可以說了吧？”我回頭看她一眼。
“說什麼？不說你難不成還要把我吃了？”她瞟了我一眼。
“你知不知道他現在正跟別的女孩在一起？”
我想激將法可能對她有些用處。
她冷笑一聲，道：“關我屁事，我跟他已經分手了，你找我沒用。”
她透露出無所謂，可那心如死灰的情感卻暴露的一覽無餘。
反過來想想，若不是分手，王子聰怎會肯她來這種地方上班？王子聰又怎麼會跟那個湯靜伊眉來眼去在一起？
或許是因為我與江曉曉相愛相殺的緣故，但也或許是因為我同情她，與湯靜伊比起來，我倒更希望王子聰跟她在一起。
“你是雲南的？”
“不是，東北的。”她說。
東北的來南方讀書不奇怪，東北的來南方打工也不奇怪。可是東北的，來南方ktv上班，渾渾噩噩過日子，生無可戀討生活，那就不得不叫我往深了去想。
“王子聰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她好像有些心酸，麵相窗外，深呼吸一口氣，笑說：“沒有，他不過選擇自己想走的路而已，他有什麼對不起我的，用他的話說，他又沒逼我跟她來這裏。”
她被煙嗆了一口。借著這一點，她坦然地流出了滾燙的淚水。我抽出紙巾遞給她。
“謝謝。”她接過。
“我跟他雖然是親兄弟，但他要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一樣會替你教訓他，最近我一直在找他，你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裏嗎？”我問道。
她難過了片刻，恢複過來，長歎一口氣。
“能告訴我找他什麼事嗎？”
“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怕他有危險，所以麻煩你告訴我。”
“我不知道他現在還住不住那，開車，我帶你去看看。”
在她的指導下，車子來到了大學後邊的一處舊居民區。那一排排三層高的小洋樓滿身斑斑駁駁，不是這裏掉一塊水泥，就是那裏露出一大塊紅磚；不是這裏長青苔，就是那塊發黴成牛皮蘚。
窗戶大片大片破碎，有的在風中搖擺，偶爾掉一塊玻璃。
進去的大路上被一堆垃圾阻攔。
“車子進不去，就到這下車，我們有進去。”她說。
走進去，裏邊沒有路燈。那一排排房子更是沒有一個窗口亮著燈。離開路邊的那一排路燈，裏邊真是什麼也看不見。
“這裏沒人住，一個廢區，小心點。”她打開了手電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