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又落,潮漲潮又退。從那天後,子洛再也沒有來看過若溪。即便心中放不下她。即便心中一直牽掛著她,可邁出的步子都止於門外,她不好意思開口,他又邁不出那一步,日子就這樣看似平淡卻不平淡的一天天過去……
陽光分外刺眼的午後,宮裏的斐公公傳來了聖旨,上官若溪公然忤逆皇恩、逃避選秀,按照律法理應廢去其參選資格,株連九族,但念在太後大壽將至,皇上開恩,念其年幼,頗具性格,特封為蘭貴人,三天後入宮。
“是,民女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若溪緩慢起身從裴公公手中接過聖旨。
看著眼前略帶病態的若溪,裴公公不禁搖搖頭,可惜了,這麼絕色的美女,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與常人不同的氣質,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宮廷的生活對於她不知又會是怎樣。
“上官小姐你準備一下,咱家三日後再來。”看著眼前失魂的若溪,裴公公繼續說道。
多謝裴公公。若溪微微點頭。
時間如同指尖沙,無論你是攤開抑或是握緊,它都會從空隙中一點點流淌幹淨,三天的時間仿佛風吹過臉龐般眨眼就到了。
該麵對的始終都要麵對,有些事命中注定,逃不掉。
一些人注定是一些人的劫,而一些人同樣在劫難逃。
翌日午後,晴空萬裏,陽光盡情的普照著大地。裴公公等人也早早的來到洛王府門外等候。由於對洛王爺的脾氣眾所周知,沒有打擾,僅僅是通過侍衛通傳了上官若溪。
若溪略施粉黛,在侍衛的陪同下款款走了出來。
淡妝、素衣眼前的人仿佛是飄渺的,輕輕一碰就會消失不見。看著眼前的若溪,陪同裴公公一同前來的禦前侍衛北國不禁有些失神。世間竟會有如此傾國傾城之人。
“裴公公,難道她就是公然逃避選秀的上官若溪。”北國故意把逃避兩字拉得很長、語氣說得也很重。
裴公公隻是點點頭,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上官小姐,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就在若溪跟隨裴公公即將踏出洛王府門檻時,若溪突然放慢腳步最終停住了腳步。“裴公公,麻煩您等一下,我有些東西忘記拿了。”“讓下人去拿就好了,不要耽誤了入宮的時辰。”插話得正是剛才問話的北國。
“她們不清楚在哪,我去去就回。”若溪沒有理會他們的神情,說完便轉身向王府內跑去。若溪知道自己還是放不下子洛,她必須當麵向子洛說句對不起。不能就這樣離去。
人終究是感性的動物,會向著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去做。轉眼子洛的書房就已出現在眼前。看著麵前巨大的書房,若溪很想衝向前,可那腳步仿佛千斤重,壓著她。無力向前,盡管她知道,子洛就在裏麵,可是她沒有勇氣,她不知該如何訴說……
眼前的書房也不在像往常那樣宏偉、壯麗,此時的它更像是一個巨大的屏障阻隔了一切。她知道自己沒有勇氣對著子洛當麵說,或許隔著門說也是做好的方式,若溪漸漸走到書房門口輕輕地說“洛哥哥,我知道你在裏麵,我也知道你不在想見我,可是……可是……我……隻是想說……對不起,洛哥哥,對不起,洛哥哥,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說完,若溪轉身準備離去時,書房門漸漸打開,子洛從裏麵慢慢走出來,一步一步走到若溪麵前,靜靜地看著她,隨即擁入懷中,這個擁抱仿佛要把若溪嵌入他的身體中,片刻,唇微起,輕輕的在耳畔說“你若不願,我去與皇兄說。”
心突然地仿佛快要停止,杏目圓睜地看著眼前這個人,想說什麼可卻仿佛被心的跳動壓的說不出來。
“可是如果你要離去,那麼後悔無期。”子洛看著沉默不語的若溪,異常冷漠的說。
看著如此冷漠的子洛,若溪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離去那麼他們之間真的會像他說的那樣後會無期。可是若溪卻無能為力,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怎樣就能怎樣的。
“洛哥哥,對不起,對不起。”這是我欠下那個人的我必須要還。對於你的情隻能對不起,如果可以有以後那麼我一定會加倍還給你,希望你不要恨我,不要怨我。說完若溪抽離了子洛的身體,風一般的離開了。回來的路上淚傾瀉,心的負荷萬分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