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時念尖叫著醒了過來,這場噩夢讓她大汗淋漓。
守在在她床邊的男人,頎長俊秀的身材,聲音低沉沙啞,溫柔呼喚著:“念念……醒一醒,念念……”
男人骨節分明的玉指,輕輕的擦掉她眼角的淚水,溫柔的聲音低沉道:“念念,看來,這個夢,你做的很痛苦,是噩夢吧。
時念驚魂甫定,虛脫無力的摘下了她頭上戴的電磁感應頭盔,沙啞道:“哥哥……我這回治療了多長時間?”
時俊西目光溫柔的淺笑著,黑眸裏深深的倒映著都是她:“十一個小時,零七分。顧醫生都已經等不及,回家抱貓去了。”
時念揉了下微微發疼的腦袋,慢慢的從剛剛的那場噩夢裏緩過神來。
不久前,她出了一場車禍。
當她在醫院裏醒來的時候,她就失去了記憶。
還好,她的哥哥時俊西在醫院裏找到了她,然後把她帶回了家。
自從她醒來之後,她的哥哥就讓她‘恢複記憶’的治療。
然而,令人沮喪的是,她每一次接受治療,在夢中看到的記憶,都很混亂,有些關鍵的人和事,她總是想不起來。
按照醫生的說法是,有些是真實,有些是虛妄。
時念抱怨道:“哎,哥,那個顧飛肯定是個庸醫!治了這麼久也沒把我的失憶症治好,還害得我天天做噩夢。”
時俊西坐在她的床邊,微笑著柔聲道:“至少,顧醫生的治療,讓你記起了我,記起了我們的養父養母,記起來我們的童年。雖然養父養母已經不在了,但是,在這個世界上,你還有我,這就夠了。”
時念忽然臉蛋微微一熱,心虛的說道:“哥哥,我剛剛在夢裏,好像看到一個男人的臉了,但是,很模糊……他的名字,我沒有想起來,但是,我隱約記得,他好像姓明,還是姓林來著……他和我好像……好像有很特別的關係……”
時念把剛剛做夢的情節,如實的說了一遍。
當然,和那個男人發生關係這種羞羞的事情,自動掠過……
她說完,就被時俊西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頭,好氣又好笑:“你呀,你呀怎麼會做這樣荒誕的夢?這絕對不是你的記憶。你就是太閑了,那些狗血的電視劇看太多了。我們的養父養母因為沒有小孩,就從孤兒院裏領養了我們兩個,我們一直都是兄妹二人,你哪裏來的姐姐?”
她恍然的點點頭,就是好像腦海裏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她是被領養的。但是……她就是想不起來養父養母的長相。
時念呆呆的揉著被他敲疼的腦袋,緩緩道:“是麼……可是,我總是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我……我應該是有一個姐姐的呀……而且,我和她的關係,相當的不好。”
時俊西從床邊上站起來,英俊的臉上散發著不明顯的陰鬱:“好了,別想太多了。今晚,好好休息吧。”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走出了她的房間,輕輕的關上了門。
時俊西背靠在門後麵,俊美的眸子掠過一道不易為人察覺的陰鷙。
時念接受的不是恢複記憶的治療,而是顧醫生對她的整整半個月的循序漸進的催眠。
催眠分成六級,到了四級就可以遺忘、喪失疼痛,五級催眠就開始出現幻覺,六級催眠的幻覺將會永遠伴隨著本人。記憶的匣子已經關上,隻要不去刺激她,虛假的記憶構建起來的世界就永遠不會崩塌。
蒼白而俊美的薄唇,無聲的交織出一句話:“念念,你的‘記憶’裏,隻要有我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