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如擂鼓。
要不要回頭?要不要問他問什麼?
還是……假裝不知道?
萬一是什麼,她不方便知道的事情呢?
就這麼默默的讓他抱了好久。
直到,男人抱著她慢慢的倒下,沉重的身軀漸漸的將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然後,她的耳邊,傳來了男人勻稱而有節奏的低沉的呼吸聲……
時念才發現,這個男人是……
睡……睡著了?
這個男人平時的心思就比別人的重十倍,那一副冷冰冰的棺材裏暗,看誰都不順眼,看誰都像是謀害他的人,明崇樓根本就不像是能在別人麵前睡著的人,
時念從薄薄的被子裏,露出腦袋,轉過來看著他。
如此近距離的看著他的臉,黑色的短發下麵,是英俊無敵的臉,菱角分明的輪廓,就算是閉上眼睛,也依舊能感覺得到男人身上的那種霸道又淩厲的氣勢。
看眉心微微的皺著,看起來還是很疲憊,
時念微微的皺眉,現在還是早上,他就已經這麼疲憊了嗎?
昨晚是不是一夜沒睡?
又過了大約十多分鍾,明崇樓仍是沒有什麼動靜。
病房太安靜了,男人的下巴深深的埋在她的頸窩裏,呼吸的頻率時念能聽得一清二楚。
她猶豫了好久,略有躑躅的開口問道:“你是睡著了?還是……是不舒服?”
男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叫不醒……
她現在也不知道如何自處,隻能就這麼任由他繼續抱著。
算是,施舍給他的好心,
直到付助理輕輕的敲了兩聲門,看見他們兩個抱著躺在床上,為了避諱,付安助理站在門側:“總裁。”
時念有些不好意思,臉蛋微微泛紅,剛剛想開口解釋,明崇樓太累了,睡著了。
可是這個時候,躺在她身後將她抱住的男人,掀起眼皮,淡淡的開了腔:“什麼事?”
她吃驚!
這個男人……居然一直都在假寐?!
“報告總裁,十渡的股票已經被跌破了所有均線。”
明崇樓起身,然後就勢整理了一下西裝和領帶,聲音薄涼:“好,通知各股東,三十分鍾之後,召開董事會。”
這簡單的幾句話,對時念來說,簡直是晴空霹靂。
她就算不懂經商也大概能聽得明白,明崇樓正在對付十渡公司……或者說是,在對付時俊西。
“明崇樓!”
已經走到病房門口的男人,聞聲,轉過身,薄唇挑出淡漠的淺弧:“生氣了?”
時念坐在病床上,咬唇緘默了一會兒:“十渡這個公司,是我養父養母留下來,給我和我哥哥的。你……一定要斬盡殺絕嗎?就算是看在我的麵子上也不行嗎?”
明崇樓的眼神很淡漠,黑不見底的瞳,帶著哂笑的涼薄:“這是你自己的定義,你和你哥哥是一家人,而我和你是陌生人。你把我當成陌生人來看,卻要我賣給你這個天大麵子?時念,誰給你的臉?”
隻是一瞬間,時念的眼眶就紅了。
這個男人,罵人不帶凶字。可是,從他的嘴裏吐出來的每一個字,卻讓人羞辱得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