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你看上那姑娘了?不對啊,以你的品味應該看不上一個傻不拉幾的小嬌娘的,即便她真的有幾分姿色。”
黑衣男人輕佻地說著,絲毫沒看到來人愈加陰沉的臉色。
“夜煊風,你最好給我閉上你的破嘴。”
來人有些怒不可遏,說話不由得冒著火氣。黑衣人見他如此不客氣,不由自主地心下升起疑惑。從前他開再大的玩笑,他也不會像今日這般對他發脾氣的。於是,夜煊風撇撇嘴,一副小媳婦模樣委屈地陳述著。
“喂,玉玲瓏,今日我可沒有招惹你,隻是要你給個理由,你若是不肯給就算了,隻要知道小爺對你的一片真心,日月可鑒就好了。”
夜煊風知道什麼樣的話,什麼樣的語氣最能惡心到玉玲瓏,畢竟這麼多年的交情不是完全沒用的。
果然玉玲瓏聽到這話,嘴角一抽,渾身僵硬,無法輕易動彈。良久,他才緩過神來,悠悠地吐出一句淩冽的話語。
“滾你媽的屁話,再胡說我把你的嘴給撕了,你信不信?”
玉玲瓏雖然說的冷淡,但額頭上的青筋卻是突突地冒著,簡直是要抓狂的節奏。他就納悶一個好好的大男人對著另一個大男人說著這麼惡心的話,他心裏難道不惡寒麼。
難怪他一碰到夜煊風就失去了往日的風度翩翩。
如此想著,玉玲瓏不禁在心裏為自己認識這樣的人而後悔。
“信,我信。但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我幫助那個姑娘,難不成你們之間有——”夜煊風眯縫著狹促的眼眸,精光一掃,頓頓地猶豫地問道,“那個啥——”
“別亂想,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玉玲瓏扭過頭不再去搭理浮想聯翩的夜煊風,冷淡的語氣如同臘月寒天,令人渾身冷颼颼的。
“那是為什麼?”
夜煊風不依不饒地問道,看來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我怕她逼婚。”
玉玲瓏的語氣很鄭重,也很認真,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夜煊風見他如此,不由得嗤嗤笑起來,而且還出聲了,一點都不給他留情麵。的確,一個名震天下的泠玉閣閣主玉玲瓏竟然怕一個小姑娘逼婚,這是在有些違和。
“哈哈——”
良久,夜煊風穿透力極強的魔音一直縈繞在玉玲瓏的耳畔,殘忍地折磨著他,害得他百爪撓心,幾乎想要吐血。
“意思意思就夠了,你不能給我留個麵子麼。”
聽到玉玲瓏如此傷感的一句話,夜煊風隻好憋著勁不讓自己笑出聲,輕輕地頷首表示讚同。
這樣憋了良久,他實在受不了,就大笑著問玉玲瓏說道。
“那你還幫她——把她交給我采花了——不就好了——”
因為笑的太過用力,所以問話的時候,實在是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的。
“即使失去清白又如何,老爺子認定的事情,誰能輕易改變啊。”
玉玲瓏無可奈何地說著,滿臉的悲傷沮喪。不過後來,他卻十分感激老爺子專製的做法,因為這樣他和洛天寧倒還有一層關係,雖然是強加的吧。
“老爺子——”
夜煊風終於不再嘲笑他了,如今知道是老爺子逼迫的,他不得不高看一眼那個傻不拉幾的洛天寧。她到底有什麼值得雙眼銳利的老爺子欣賞的,竟然把她和他最愛的孫子綁在一塊。
“拿去吧,你後背的傷還需要好好痊愈。”
玉玲瓏見夜煊風一臉的一本正經,不由得從胸前掏出一個小白瓶遞給他,同時關切地囑咐著。
“說吧,有什麼事情相求。”
夜煊風伸手接過那個白玉瓶,笑吟吟地朝著玉玲瓏說著。他這樣問是有自知之明的,以前若是從玉玲瓏那裏得到好處,一定是要給他辦事情的。
“我希望你派個金牌殺手保護洛天寧。”
玉玲瓏笑眯眯地說著,他當然知道這個小破瓶即使是三國難得之貨,但仍舊無法滿足雇傭一個金牌殺手的費用,於是他繼續說著豐厚的條件。
“當然,我會把你最喜歡的那尊玉觀音送給你的。”
“阿玉,你對我這樣好,我當然會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惜的。”
夜煊風衣服軟綿綿嬌媚的模樣,駭得玉玲瓏躲避三分,麵上也有些慌亂。
“可是,那個小丫頭被洛王救走了,你就不怕他們幹柴烈火、天雷勾地火,一點就燃啊?”
“不怕。”
“那好吧,我需要些時間找到合適的人。”
夜煊風見玉玲瓏對洛天寧的清白一點不在意的態度,不由得心下歡喜雀躍。
“隨便你,找到了飛鴿傳書告訴我一聲。”
說著,玉玲瓏就如同來時那般,倏地一閃走進黑暗裏,消失無影。
熏風殿外,幹枯的蒼老樹枝上,一直貓頭鷹在無聊地撕扯著嗓子,難聽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