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樓好奇的看著恭敬拜倒的巨型傀儡,難以想象,這傀儡竟如此有靈性。
“宿幽穀第三十七代內穀弟子青陽,參見掌門真人!”
豈料看來沉穩莊重的聞止真人今日竟第二次心神失守,他看著跪倒在地的傀儡,勃然大怒,嗬斥道:
“青陽,你還不去轉世投胎,在此踟躕消磨,一蹶不振,意欲何為?!”
傀儡頭部紅光綻放,一道魂體飄飛出來,落在地上,乃是一個身著青色道袍,麵容俊雅的年青道士。
青陽淚流滿麵,跪地拱手,笑盈盈道:
“恭賀師尊脫離苦海!”
“你這逆徒!”
聞止真人大怒,上前兩步舉手便要拍青陽的頭,卻遲遲拍不下去,終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
“為師替行道,死得其所,而你在此守候五百年,浪費光陰,又是何苦?”
青陽抬起頭來,淚流滿麵,哽咽道: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尊尚且能以身殉道,做徒兒的怎敢先行離去,莫五百年,便是五千年,五萬年,我也守得。”
“你!”聞止真人老眼中晶瑩閃爍,嗔怪道:
“癡兒!還是一如既往的冥頑不靈!……既如此,為師已然脫離封印,你便就此轉世投胎去吧。”
青陽深深的看了聞止一眼,似乎要把他的臉烙印進靈魂裏,旋即恭敬的磕了九個頭,哽咽道:
“弟子青陽不孝,在此拜別師尊,願冥冥道臨幸,青陽來世,再做師尊膝下人!”
罷轉身而起,化作一道青光,兜兜轉轉,一步一回首,消逝在冥冥的幽穀之中,隻餘一句飄渺悲涼的歌聲幽轉回響,縈繞不絕:
“我餘長身托滄海,來世還做幽穀魂。”
聞止真人老淚縱橫,喃喃自語道:
“真癡兒,走就走,也不等等為師……”
著他轉頭看向李文樓,李文樓一驚,連忙拭去眼角的淚珠,恭敬道:
“前輩有何差遣?”
聞止真人負著雙手,神色勉勵,“那二卷劍法和臨淵劍,你都收起來吧。”
李文樓推脫道:
“那是前輩之物……”
聞止真人不時轉頭看,仿佛沒聽到李文樓的推辭,心不在焉道:
“另外傀儡中應該還剩得幾個靈魄,與你修行應當多有裨益,權當是老夫的謝禮了。”
李文樓正要些客套話,聞止真人已轉過身行了一禮,“大恩不言謝,老夫這便去了,友告辭!”
罷化為一道金光,雖青光消逝的方向衝飛而起,尋徒兒青陽去了。
“這……”李文樓哭笑不得,忽而念起同樣執著的江庭昀,心中感懷;忽而又想到身為分神境大佬留下的東西,定然不是凡品,不由心神大振。
事不宜遲,李文樓轉身返回石室,先取下兩卷古老的書卷,輕輕吹去其上的落塵,字跡顯現出來。
“劍法——兵字訣!”李文樓驚呼一聲,這明顯是跟“劍法——臨字訣”一個係列的劍法。
那麼另一卷呢?
李文樓連忙翻出另一卷古卷,其上龍飛鳳舞寫了五個大字:
“劍法——陣字訣!”
李文樓笑逐顏開,“果然,都是劍法裏麵的法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