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樓話音剛落,懸陽寺掌門人越眾而出,向李文樓嗬斥道:
“你為了妖狐,滅殺我佛門三位先賢,已和我佛門結下不死不休之仇,現如今還要霸淩弱小,滅我懸陽寺傳承……”
“刷!”劍光閃過,大聲嗬斥的聲音戛然而止,李文樓招手收回無極劍,淡淡道:
“從前你們懸陽寺仗勢欺辱我妻子,我現在自然也能憑實力滅了你懸陽寺,不服的大不了也就一死,還有人願意為佛法、為懸陽寺獻身的,一並站出來吧。”
全場鴉雀無聲,為佛法獻身,多麼高尚又愚蠢的做法,雖然誦念了幾百年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謁語,可是生死擺在麵前,又有幾個能鼓起勇氣?
“小僧願隨懸陽寺歸於塵埃,施主請動手吧。”一個年紀不大的僧人越眾而出,對著李文樓合十開口。
李文樓微微點頭,有了人帶頭,當即又有數十個弟子越眾而出,這些人中要麼是年愈花甲的老僧,要麼是一腔熱忱的年輕僧人,沒有一個中年年紀的僧人。
眼看再無人站出,李文樓撇了撇嘴,“沒有人的話,其他人可以收拾一下離開了。”
眾人神色悲戚,不知是為懸陽寺以及即將死去的同門悲哀,還是為自己的懦弱悲哀。
人群很快散去,場中知剩下願意跟隨懸陽寺覆滅的幾十個人,這些人中很多都在寺中身居高職,宗門覆滅,猶如家覆滅,信仰覆滅,他們無法改變,隻能選擇與之同去。
李文樓沒有囉嗦,也沒有假惺惺的放這些人離開,翻天印一下砸去,給了他們一個痛快,同時將整個人走樓空的懸陽寺,以及整個懸崖山穀砸成平地,這才帶著江庭昀離開。
“師父,你已經殺了罪魁禍首,懸陽寺的三個住持方丈,何必再趕盡殺絕呢?”江庭昀十分不解,師父絕對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而且晉升地仙境之後心性也不會驟然變化,所以他不理解師父為何這麼做。
李文樓微笑道:
“我李文樓再厲害,也不可能隨時隨地的在所有地方,保護所有我想保護的人,包括你,所以最好的辦法,不外是殺雞駭猴,一勞永逸。”
江庭昀恍然,李文樓繼續道:
“這次懸陽寺欺辱你師母,若我隻是小懲大誡,隻殺罪魁禍首,卻不給他們狠狠地懲罰,世人皆以為我李文樓性軟好欺,以後這種傷害我身邊人的事情還是會源源不絕的發生。
但我若是以鐵血手段,不惜毀壞名聲甚至業果的方式覆滅了懸陽寺飛道統,天下人都怕自己的道統覆滅,於是就不敢隨意欺辱我想要保護之人。”
“懂了。”江庭昀點頭道:
“看起來殘忍,實際上比起無用的仁慈,不僅效果更好,也杜絕了更多的殺孽。”
李文樓微笑,然後身形一滯,衣服倏然變成白色,江庭昀轉頭看他,“師父你怎麼總是喜歡突然換衣服,若是某次不小心換慢了,被我看到了怎麼辦?”
李文樓瞥了他一眼,“這是我的分身,白袍是分身,黑袍是本體,現在你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