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他們擔心的不是第八師團到底是不是在逃跑,而是擔心他們跑的不夠快。
但關東軍司令部真是想多了,已經徹底把臉裝兜裏的第八師團比他們想象的跑得要快的多。
跑的真的很快,就連嶽複都沒想到,一支全體輕裝的小鬼子,果然就如同軍史中描述的一樣,一天能運動超過一百二十裏。
甚至,第八師團還大大地超過了這個目標,他們竟然,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就跑出了七十裏,平均每個小時十四華裏。
就這一手,差點兒讓一直追蹤他們的四個特種兵差點兒都喘不過來氣。
見日寇已經不惜命的開溜,嶽複自然不能坐視不管,直接從左中右三個方向共動用一個半營上千人兵力以及所有重武器發動攻擊。
結果是,僅僅不到半個小時就將負隅頑抗企圖替主力撤退拖延時間的兩個日寇步兵中隊全殲之後,全軍修整了足足兩個小時,才再次以每小時八裏的行進速度,朝第八師團追去。
當然,在這兩個小時裏,戰士們在修整,嶽複這個軍事主官卻休息不了,他還要處理很多雜事。
比如,審查吳向萍大記者的稿件,適時的提些意見,比如把他的那封新的電文給加進去。
又比如,與吳向萍同來的那位男記者,這段時間實在是太低調了,低調的嶽大團座已經忘了他叫什麼名字。
和吳向萍發表的那些萬眾矚目的美女記者戰地日記不同,他的稿件每次都是在不算很起眼的角落,內容和位置一樣低調而內斂,中規中矩的文字描述幾乎讓人都不知道老百姓日報竟然是派出了兩個記者在戰地做前線采訪。
甚至,這位其貌不揚的男記者甚至極少走出團部,如果不是他每次采訪都會有警衛排派出兩名戰士隨身保護,長城團數千人都把他當成了路人甲。
已經到前線十幾天了,連周二狗這樣見人都自來熟的的憊賴貨都喊錯他的姓好幾次。
由此可見,這位男記者得低調到什麼地步。
如果不是嶽複在未來的時空中在某篇傳記中見過這個名字,因為名字很特別而略微有些印象,又恰恰在某個月圓之夜見到某美女記者身邊這位怎麼看怎麼不協調的男記者,嶽複真的也會忽略這位的存在。
蒼城周,很有些儒雅的名字,但在數十年後,國黨的某位重要人物將保存了幾十年的秘密用傳記的形式披露,不少中國人都記住了這個有些特別的名字。
原來,在那個年代,中國人,真的做出了不少不為人知的事情,包括擁有這個名字的人。
嶽複相信,眼前的這個其貌不揚低調內斂的大記者,應該就是那個人。
原因無他,老百姓日報的領導不是傻x,派一個如此優秀的美女記者來就已經足夠,又如何會加派一個男記者來畫蛇添足?
誰不知道當初某獲青天白日勳章的“抗日英雄”在上海最喜和富家貴女接觸?類似“某抗日英雄偏愛美色”這種謠言嶽複就不信老百姓日報的總編就敢用這樣加派男記者當護花使者赤果果的行為表明他信。
反正嶽複不信。
到現在,也終於可以到和這位談談的時候了。
於是,百忙之中的嶽複邀請了這位低調的大記者喝茶聊天。
將杯中的茶遞給了毫無異樣的蒼城周。
嶽複做了個坐的手勢,等蒼城周坐下,這才微微笑道:
“一直很少和您交流,實在是抱歉。”
“嶽團長您請千萬別如此說,您戰事繁忙,益之理解。”蒼城周忙做惶恐狀。
“哈哈,不是戰事繁忙,是因為……”
嶽複微微一頓。
“是因為,我一直很苦惱一個問題,我不知道是該稱呼您蒼記者呢?還是鄧記者,包括剛才,我都沒確定的稱呼,所以,也就省略了,請您莫怪。 ”嶽複端起茶杯,吹去杯口的浮沫,淡然道。
蒼城周卻是臉上剛剛泛起的微笑微微一僵,抬眼看向嶽複,道:
“嶽團長,不知此話怎講?”
嶽複輕輕抿了一口茶,沒有正麵回答蒼城周的問題,繼續說道:
“鄧文生,遼寧省大連人士,出生於1905年,家境富庶,從小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
1925年留學日本廣島,隨後順利從日本京都大學畢業,畢業後回到中國工作的夏文運工作能力很出色。
但沒過多久發生的九一八事變,因為有過日本留學的經驗,位於沈陽的夏文運很快有了一份他無法推脫的翻譯工作。
而他負責當翻譯的那位日軍高官,名叫南野智理,現在的職位應該是關東軍參謀部第二課課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