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難以留住的東西,因為它總是在不經意間悄然溜走。
三年半的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
一九三七年春節前夕,在山裏待了足足三年有餘的獨立營,終於重新回到了潼關城裏的營房。
沒有人知道這些離家時還不過就是一些半大小子的戰士們在這三年半的時間裏都經曆過了什麼,隻是這一次回家過年的時候,父母親人都清晰的感覺到,自家兒子與之前大不相同了。
如果他們見識過戰場的話就會發現,這些依然年輕的小夥子們身上多出來的那種氣勢,應該叫做殺氣。
在過去的三年多當中,整個潼關境內的老百姓都知道這支部隊在山裏訓練,可是卻從來沒有人見過他們。
隻不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從潼關、華陰到渭南,再到整個陝西境內,那些土匪貌似都悄聲匿跡了。
而且,一些識字的百姓時不時就會在報紙上看到,日本人又譴責南京政府對某某襲擊事件負責。
這,是在曾經時空中的曆史上沒有出現過的。
可是,由於那個胖子的橫空出現,小鬼子不知道怎麼就添了這個毛病,還動不動就聲討……
過完春節,獨立營由嶽複親自簽署備戰命令。
獨立營所有人員取消探親假,不得擅自離開軍營,軍需處開始儲備各軍種所需彈藥,輜重連由滿編三百二十人的戰前編製升級為五百五十人的戰時編製。
二百三十名平時半月訓練一次的輜重連壯丁全部轉入現役,以軍事訓練和物資搬運整理以及車輛駕駛、騾馬喂養等科目加強訓練。
可以說,無論從人員配備,物資籌備,部隊裝備訓練,獨立營都已經做好了所有戰爭前來臨的準備。
事實上,整個中國,目光所及之處,盡是已經將北平三麵包圍的日軍逐漸露出的猙獰。
整個中國,都明白,戰爭不是不可避免,而是即將打響!
6月,以卑鄙手段占領豐台的日軍開始頻頻在演習。
7月7日,盧溝橋的日本駐軍在未通知中國地方當局的情況下,徑自在中國駐軍陣地附近舉行所謂軍事演習。
7月7日傍晚,永定河畔的宛平城傳來了29軍戰士們的歌聲:
“日本軍閥,國民之敵,為國為民,我輩天職……“這是29軍士兵在吃飯前唱的《吃飯歌》。
唱歌的士兵們個個神情悲憤。宛平城外,就是虎視眈眈的日本兵。
數百名日軍全副武裝氣勢洶洶闖向盧溝橋,向駐守盧溝橋的中國士兵稱有一名日軍士兵於演習時失蹤,要求進入北平西南的宛平縣城搜查。
中國守軍拒絕了這一無禮要求。
日軍遂向盧溝橋一帶開火,向城內的中國守軍進攻,並炮擊宛平城。
隨即,中國守軍第29軍37師219營予以還擊。
7月8日晨5時,盧溝橋北麵防守的29軍219營一個連大部血灑盧溝橋,僅4人生還,鐵路橋和回龍廟失守。
第29軍司令部立即命令前線官兵:
“確保盧溝橋和宛平城,盧溝橋即爾等之墳墓,應與橋共存亡,不得後退!”
37師110旅旅長何基灃,守衛盧溝橋的部隊是正是何基灃部下的219營。
聽到盧溝橋的炮聲,他馬上親率220營來援助,並組織敢死隊,帶上手榴彈和大刀,天黑後突襲日軍,奪回失守陣地。
親背大刀的少將旅長站在自己的150人的敢死隊麵前,聲音震耳發聵:
“我輩是軍人,受人民養育,當以死報國!盧溝橋就是我們29軍的墳墓!“
這位獲得一級解放勳章的未來共和國農業部長踐行了自己的諾言。
在他去世之後,他的骨灰,就撒在盧溝橋旁,和他曾經血灑疆場的麾下們一起繼續守護著祖國的日月和星辰。
日軍挑起七七事變後,在全國引起強烈反響。七七事變的第二天,紅黨黨中央委員會就通電全國,呼籲:
“全中國的同胞們,平津危急!華北危急!中華民族危急!隻有全民族實行抗戰,才是我們的出路!”
並且還提出了“不讓日本帝國主義占領中國寸土!”“為保衛國土流最後一滴血!”的響亮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