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寒霜過後，漫長的冬天開始了。對藍劍飛行團來說，這是一個頗為沉悶的冬天，又是一個叫人沉澱的冬天。
天上沒有雲彩，而對飛行來說，天氣並不好。冬日特有的晨霧升騰著，卻不是乳白，因為有混搭了淺黃的霾，稍顯渾濁地彌漫在天地之間。
踩著沉穩的腳步，王遠飛走到戰機旁。初升的陽光下，翹首的戰機已經做好了飛向天空的準備。一種熱烈升騰了起來，讓王遠飛忘記了空氣中那絲絲的冷。
檢查，登機，再檢查，通電，開車發動，最後檢查一遍所有儀表，全部正常，王遠飛平靜地發出了請示：“01,07請求滑出。”
“可以滑出！”
王遠飛輕加油門，鬆開刹車，戰機向前滑動，左轉彎駛向牽引道。右轉彎滑過聯絡道後，王遠飛對正跑道，刹住車後，又發出請示：“01,07請求起飛。”
“檢查好，可以起飛。”
“明白！”王遠飛低頭看一眼，儀表顯示各項數據均正常。他加大油門，鬆開刹車，飛機陡然加速，向前衝去。
飛機滑行速度接近兩百公裏時，王遠飛向後拉操縱杆，前輪穩穩抬起，隨即，飛機離開地麵，直飛向天空。
高度四百米，王遠飛壓杆蹬舵，飛機進入一轉彎，改平後，王遠飛看看兩側的村莊，還有南麵的山坡，向塔台報告：“01，400米能見度2公裏。”
“01明白。”
王遠飛迅速爬高，並向海上飛去。飛越一千五百米高度後，天空一下明朗了，順著陽光，甚至能隱約看到天地線。王遠飛報告：“高度兩千米，能見度大於6公裏。”
“01明白，繼續向前飛。”
“07明白。”
十分鍾後，王遠飛飛到海岸線，再次報告：“高度兩千米，能見度大於八公裏，可是實施主計劃。”
“01明白。”
幾分鍾後，戰機一架接一架轟鳴著飛上了天空。
今天飛行的科目仍是年度訓練計劃。已進入十二月份，還有百分之十的科目未完成。王遠飛心中有些著急，但又不能著急。雖然他製定好複雜電磁環境下的訓練和對抗計劃。
但今天的主計劃仍是戰鬥科目——海上航炮對空攻擊，是空靶科目之一。今天實彈打靶。
經曆了過二戰的航炮仍在發揮著作用。越戰時，美國空軍在曾一度將航炮從戰機上拆下來。但他們的導彈不僅能意外擊落他們的飛機，還在近距離空戰中，被航炮打的滿地爪牙。他們又不得重新撞上航炮。
飛臨靶標空域，在前沿指揮所指揮所的引導下，王遠飛目視鎖定另外一架飛機拖著的靶標。連續三次進入攻擊並脫離後，王遠飛再次進入攻擊狀態。
將光環牢牢套住靶標，在一千米的距離上，王遠飛開火了。航炮擊了穿靶標。王遠飛迅疾擺脫。一次攻擊成功，訓練任務完成。王遠飛報告後，返航了。
近地麵的霧霾似乎又濃了一些。加入起落航線，王遠飛看到了飛機下麵的迷蒙。進入四轉彎，仍看不到跑道。飛機徐徐降落後，他先看到跑道頭的攔阻網前麵的空地，接在才看到跑道。此時，距離跑道還有一點五公裏。
王遠飛小心了起來。他的小心不是因為能見度越來越差的天氣，他擔心指導飛行的丁副師長會下令停飛。
以前，像這樣的天氣，丁副師長是斷然不讓飛行的。
下了飛機，王遠飛來到指揮室，站在丁副師長身邊，小聲地說：“霧霾層次在一千米左右，現在比起飛時要差了，能見度1.5公裏。”
“嗯，”丁副師長點點頭，看著王遠飛說：“應該沒問題吧，氣象值班員說了，能見度不會再轉差。”
“飛行員都能勝任這種天氣，沒問題。”王遠飛肯定地答道。
“那就接著飛。”丁副師長又點點頭：“今天把航炮空靶科目進行完，明天就可以騰出時間，聽你講課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