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一方麵,吳依依卻又覺著,這樣的她很可憐。為了一個男人而去學著嚐試愛上一些自己本來不敢興趣的愛好。如果換著是自己,她是一輩子都做不到的,哪怕她是很愛很愛那個男人。
事實也證明著,葉涼煙並沒有表麵看上去的笨,也許,她一直都沒有看到自己是有多聰明。
葉涼煙驀地回憶起曾經無數次,自己問墨辰霆,這些油畫是不是哪個初戀留下來的,當時他總說她瓊瑤奶奶附身。她揚起了自己捧在手裏的油畫盒,還沒打開,因為缺少勇氣。不想自己的直覺會靈驗,卻又很想要找到答案。
吳依依不是個笨蛋,很快便能猜想到,葉涼煙現在手上的盒子,也許是有一副似曾相識的油畫。
那一串長長的英文署名,她想起來了,在李擎的一份文件裏看到過。當時她隻是以為是李擎要查的一個人而已,並沒有怎麼記下來。
“太太,你難道就不相信墨總?”吳依依盯著油畫盒,不想她打開。
葉涼煙收回了看牆上油畫的視線,信跟不信,愛跟不愛,都多或少一個不字,意思就完全是相反。
一個天秤,要想得到平衡,必須得找到相同重量的物品。
她要不要信?
潛意識裏,她是很想要相信。以前她的人生裏,還有一個親生姐姐。可如今,在這個世界上,跟她唯一有剪不斷關係的人,隻有墨辰霆了。她們是夫妻,確實要互相信任,互相扶持。但恰恰相反,她們之間,一樣都沒有。
她轉身走去水晶茶幾那邊,將油畫盒輕輕的放到台麵。閉了閉眼,清空掉自己心裏所有的煩亂,她背對著吳依依,忽然,她再次開口,語氣堅定的說:“依依,安排人,把這個偏廳的油畫統統拆下來扔出去。”
聞言,吳依依震驚得很,要知道,平時墨辰霆在的時候,葉涼煙沒經過他同意是不能私自進偏廳的。今天她的膽子是變成了水缸,所以大起來了麼?
“太太……”
“既然你叫我一聲太太,就趕緊拆。這是命令。”葉涼煙一條腿微轉,側身望了一眼吳依依,餘光掃過牆上的油畫。隻要把這些東西丟掉,她才能徹底的不再去想。
孕婦最大,吳依依縱使再多的害怕墨辰霆回來會找葉涼煙算賬,可現在葉涼煙已經下了決定,她也是要遵從的。隨即便按下偏廳的內線讓一些傭人進來,開始清理牆上的油畫。
聶依琳送給她的那副仿真版油畫,她最終也沒打開看,隨著牆上的油畫一並扔掉!
*
一個星期後。
葉涼煙懷孕的幹嘔越發嚴重,之前是一天待兩個小時洗手間,現在幾乎是一整天都得抱著個桶,別墅裏的傭人也都成了酸梅移動罐。
至於偏廳裏扔掉了油畫的事兒,那次在傭人們徹底清理完以後,葉涼煙聚集了別墅裏所有的傭人保鏢過來,吩咐了他們,在墨總沒親眼看到偏廳的油畫全部被扔掉之前,誰都不能告訴出去。
此時是星期二的晚上,七點三十分,晚間新聞。
葉涼煙最近也愛上了看各種新聞,無論是財經版還是娛樂版亦或是星座講壇……現在她坐在柔軟彈性的長形沙發上,裝了酸梅的碟子放在她能隨手就拿到的沙發扶手上,身上穿著一件淺粉色的防輻射孕婦裝,烏黑的長發很隨意的披肩。前麵入了牆的超大電視剛播放完了財經版的新聞,現在即將開始娛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