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頓了頓,心口悶得慌,所謂的信命,所謂的迷信,所謂的執著,在她扔掉戒指,在莫妮卡出現,在他跟自己說要和莫妮卡結婚,在莫妮卡說他們兩個的紅本子是完全沒法律公證的那刻起,九年來所有的緣分都已經斷了……
她輕輕一摘,線條扯了扯。
忽地,水晶線斷掉。
一顆顆檀木佛珠滴滴答答的滾下來,有些掉到地上,有些掉在床被中。
墨辰霆頎長的背脊僵硬住,黑眸的紅鎬更深更甚,瞳孔狠狠收緊,喉嚨裏的血腥更濃烈。
時間、空氣……頓時都凝聚著這一刹那。
他盯著她已經沒有任何束縛的手腕,她低著頭呆呆的看著自己手心裏斷掉的水晶線。
是不是,命中注定著他們再也回不去了;冥冥之中,上天安排著,走到盡頭了……她執著,他霸權。兩個人的愛情,總有一個人得無怨無悔的不斷妥協,才能過完不長不短的一輩子。可偏偏現在輪不到他們不去放手。
葉涼煙晃著神,良久後,她嗬嗬的笑了出聲:“看來你媽媽也不讚成我的。”然後,她偏過頭,神態十分平靜的看著他,破了皮的嘴唇淡淡彎起。
時間能讓一個人衝淡記憶,同時,意外也能讓一個人塵封住所有愛。
她黑白分明且紅紅的眼睛一瞬不轉的盯著墨辰霆。她想,分開後,她不能再關注關於墨辰霆的所有消息。因為她看一次就會把持不住一次,會犯.賤的去想他,會忍不住的想追問自己,為什麼自己的人生要一無所有?
就這樣吧,其實也好,她再也沒有任何墨辰霆的東西戴在手裏,免得去念,去想……
葉涼煙很清楚的明白,自己這麼做,完全就是在刺激著他。
從來就不曾想到過,原來自己竟然還有演戲的天分,明明心裏就是難過得要命,可竟然表麵還裝得那麼好,那麼若無其事。是的,現在她在笑!
九年了……
他們度過了一個九年,那麼下一個九年,是葉涼曦還是姚安心,還是莫妮卡陪她的摳門墨過呢?
葉涼煙注意到墨辰霆薄唇上染的那層顏色愈發鮮豔深紅,顯得妖魅至極。他邪氣逼人的揚著一個微深的弧度,深邃的黑眸簇滿了萬年的冰渣,能凝固住葉涼煙身體裏每一寸血液的凍。
“你想離開?嗬嗬……”他低沉無情的一聲冷笑,長腿往後轉,邁步往門口的那個方向離開。
葉涼煙始終一瞬不轉的瞅著他那孤傲高大的背影,有那麼一刹那,她就衝動的開口對他說,你給我一點時間吧。
可話都已經到了喉嚨之中,她卻始終沒有任何的勇氣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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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辰霆離開後,沒過多久,便有幾個陌生麵孔,穿著黑色緊身衣的女保鏢進來看守著。
一個個筆直的站在病房的每一個角落裏,葉涼煙有任何的動靜,他們都很警惕的盯著她,那眼神絕對就是像在看管著一個罪犯似的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