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心裏閃過驚喜。可是,現在是驚大過喜了。她口頭上說的話,他一字不漏的聽到了。可是那些隻是她想發泄的話,雖然現實上一直都想那樣說呐。
“那個,我看看他們在哪?明天大年初一,我去布置下。”她弱弱的說完,而自己的一隻手還是被他緊緊的攥著,力氣太大,她沒辦法掙脫。
她總覺著自己挖了一個坑,然後奮不顧身的跳了下去,從此以後與光明成了路人。
“你說,我摳門。摳門?”男人不急不躁不緩不慢的一字一停頓的反問,語氣聽不出任何發怒的先兆。可是那空氣一點點的滲進冷流。
慘過六月飛霜的感覺。
“沒有,哈哈,我哪裏說了,剛剛那個一定不是我!我一直都忘了說,其實我有個孿生姐妹,真的啊,她剛剛就代替我進來看你。”葉涼煙絞盡了腦汁在組織語言解釋,“真的啦,你不信快出去看看吧,我從來就不開玩笑。”
“嗬嗬。”陰森森的冷笑。
“我真的要出去了!”葉涼煙繼續從他手裏抽出自己的手,唉,費了那麼大力氣取了解藥救他,醒來之後就是欺負她,對她冷笑,她心裏滴血,真是說多是淚兒了。
墨辰霆微微一挑眉梢,道:“躺下來。”
“我……”他就不會說點什麼感人的話嗎?情節不應該這樣才對的啊,他躺了兩個月,醒來之後不是應該說,還好你沒走,還好你還在,還好你還等我之類的話嗎?
葉涼煙默默的攥緊了拳頭,小臉好無害狗腿的笑得燦爛,輕輕點頭,他是地主,她是包身工,她要忍。
深深的呼了口氣,來回循環的又吸氣,然後條件反射式的乖乖躺下。
“嗯,保持這個姿勢別動,動了你想想後果。”他的身體側著,一隻手掌愜意的撐著頭,一隻大掌撫/摸起她的頭發,似乎是在對一個準備要宰的寵物說:你要乖哦,待會宰你就不會很痛了那種語氣。
說話時薄唇邪魅的微啟,太詭異了。
葉涼煙的眉心緊緊的蹙起,嘴用力的抿緊,“墨先生,其實我好想你的!”她給他跪了。
“嗯,想我想到想給我去火葬場預定位置。”他慢條斯理的說道。
“其實我好期待你醒的。”葉涼煙要哭了。
“嗯,想我想到想半夜砍了我。”墨辰霆說的字字柔和,嗓音低醇如一杯醞釀了很多年的紅酒,帶著一絲沙啞。
葉涼煙目光閃閃的從下往上的看著居高臨下如君王的男人,心忖:皇上,小的給您磕頭了……
她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幾圈,“今天年三十,我們吃團圓飯吧?”
墨辰霆收回了撫/摸她的手,眼眸一瞬不轉深邃如夜空般閃亮而看不見盡頭的睨著她,透過天花板上那盞暖黃的水晶吊燈光線折射進他的瞳孔裏,散發出一抹微微的深情。
今天,暫時放過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