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涼煙推開他的半摟著自己腰間的那隻手,一隻手則是遮掩著尷尬的扇著自己熱到爆的臉頰。
墨辰霆的手驀地一收緊,葉涼煙感覺到了自己的老腰都快要被他抱斷了。
“想耍流氓?下車包紮傷口!”她的眼睛偷偷的轉到他的眼睛裏與他對視。
墨辰霆的黑眸極其深邃,且清澈而冰冷,大概是停車庫裏的燈光很暖,一縷光線折射進他的瞳孔裏,反照出一點類似深情的幽光。
“想被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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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涼煙好說歹說,他是終於願意下車了。墨辰霆的手臂傷了,但是腿還好好的,可他就是淡定如神的一隻手搭住她小小的肩膀,將自己一半的重量給了她。
她這才一百斤啊好嗎?還坐在車裏的李擎都不敢下車了。
葉涼煙原本是要甩開他搭來的手,可瞧了瞧他另一隻手臂上的傷,又將氣強行的忍回到心底。
她腳步艱難的走著,咬牙切齒的想,一天到晚說她重,其實他是最沉好嗎?不過她好喜歡現在這樣,是不是應該要感謝下這個老天,他竟然會受傷,還忽然間那麼多的人出現在自己上班的那個醫院裏,又剛剛好是她值班。如果不是這種意外,想必他們兩個人……是不會再有任何交際吧?爾後,她用力的甩了甩腦袋,不對,是不是跟著墨辰霆多了,所以自己的心也變成了黑的?竟然會喜歡起受傷了?
終於是腳步格外沉重的走出了停車庫,花園裏有保鏢站著,葉涼煙就想開口叫他們幫忙來扶一下隻是傷了手臂腿還好好的大爺回屋裏。
“醫生,你打算丟下病人?”他的聲音永遠都是淡定而不急不緩的,還帶著能輕易迷失別人心性的磁性。
別聽著這是一個問句,但從墨辰霆的嘴裏說出來,葉涼煙百分之百可以聽出,他這是肯定的語氣。
每次都把她看得那麼卑鄙,她會那麼不顧病人生命危險就直接跑了嗎?再說,她就算要走,也沒車啊。
墨辰霆沒有同意讓他們過去,站崗的保鏢自然也不會貿貿然的走上去聽葉涼煙的話把墨辰霆扶進屋裏。
所有大家都無動於衷的繼續看其他地方。
葉涼煙再氣喘籲籲的對他們叫了幾聲,然而,始終沒人回應。她開始懷疑這些保鏢都是外強內弱,應該是連個男人都扶不起的節奏吧?還是說,墨辰霆高薪聘請那麼多人回來,就是顯擺錢多的意思?重重的唉了一聲,算了,誰叫她這麼好人呢,就送佛送到西吧。
她扶著他繼續艱難的抬腳走進屋裏,一切的一切都沒有變過,裝潢還是跟前幾個月她還沒進產房之前的一樣,奢華而也帶著點溫馨的舒服。偌大的客廳裏幾麵幹淨透明的落地玻璃牆能一眼看完外邊的所有風景。
但是,之前她還在的時候好多女傭,現在一個都沒了,空間便顯得好冷清。同時,也確實很符合墨辰霆這種獨來獨往的奇葩性格。將他扶到了客廳的軟沙發前,墨辰霆知道她已經很累了,不再為難她,姿勢隨意的坐下,骨子裏裝載著與生俱來的優雅和高貴。
葉涼煙要去找急救箱,垂下眸,就見沙發前的茶幾底放著一個類似醫藥箱的鉑金箱。她的心裏掠過忖思,然後彎腰提了出來。
“為什麼連在客廳裏都放著醫藥箱?”她往後坐下,將醫藥箱扛到玻璃茶幾麵,然後打開了箱蓋,“經常集體出車禍?”是打算轉行去做專業賽車手吧?
華麗的天花板吊著的那盞不規則水晶吊燈灑下來的光很刺眼,如果不是墨辰霆受傷了,她並不想開這麼璀璨奪目的燈,這樣的氣氛顯得太嚴肅。可是,如果不是他受傷,她又怎麼可能還能跟他單獨相處一會?
葉涼煙有條有理的找出了醫用酒精,棉簽,藥水,紗布。然後就抓過墨辰霆的手,解開他襯衫的袖口紐扣,動作很輕很慢,因為她怕整疼他。
在做著這些的時候,她忽然就想起一年前,他們坐專機去拉斯維加斯那陣子,葉涼曦當時還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那時候,墨辰霆到底是用著怎樣的力度把一個質量極好的玻璃高腳杯掐碎的呢?她到現在都還沒弄懂過來。將長袖捋上去,越往上捋,袖口便一層層的折疊了起來,可能是衣料扯過了他受傷的位置,他輕輕的蹙了蹙眉頭。
這樣不行……得脫掉衣服。
便將捋上去的衣袖又重新翻了下來,她的臉色今晚都忘了是第幾次紅翻天了,心裏鬱悶了下,直接開口嗎?如果那麼直白的說,他肯定又會諷刺她,離婚之後你還覬覦我身體之類的鬼話。可如果不快點看看他的傷勢有沒有很嚴重,傷口會惡化。磨磨唧唧了半餉。腦袋轉啊轉,終於被她想到了一個辦法:“不如你去洗個澡吧,這樣傷口也好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