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義也是一個狠人。
能夠從大豐城混到雲嶺,自然不是白給的。
許義還是一個有心計的人。
他橫著揮刀,斬詩玉咽喉。
由於橫著用力,他的身體自然向旁偏了一些。
偏了一些,就已避開了要害。
他在攻擊的同時,也在閃避。
詩玉要想再刺咽喉,槍就得改變一點方向。
便隻是改變一點,也需要耽誤時間。
那樣,他的刀就會先到。
就這一刹那間,許義就想到了這麼多。
這是經驗,一個身經千百戰的老人經驗。
他甚至算到了下一步。
在他看來,詩玉一定得閃,必須得閃!
不閃,就得死!
他甚至還算到了,詩玉會怎麼閃,往哪裏閃,他應該怎麼變刀。
變刀後,對方又會怎麼閃……
許義預測,自己第二刀,最多第三刀,就能要了這個胖老娘們的命。
但是!
事實和許義想象的卻是有點兒不一樣。
詩玉沒閃!
詩玉的槍改變了方向,再刺許義咽喉。
而且,那槍變得極快!
快得超出想象。
許義驀然發現,對方的槍即便改變了方向,也不會比他的刀慢。
槍和刀會在同一時間抵達。
刀會砍掉對方的腦袋,槍也必然會刺穿他的咽喉。
許義渾身上下,忽然就被冷汗濕透。
許義一顆心砰砰狂跳。
現在想躲,已來不及。
槍已至咽喉前。
許義心中也發了狠,刀更加用力的揮出。
那就死,就同歸於盡!
“當!”
“噗!”
許義聽到了兩聲響。
一聲是槍刺入咽喉的聲音。
另一聲是什麼聲音?
刀砍在脖子上,會發出‘當’的一聲麼?
許義用盡全部力量睜大雙眼,他看見他的刀,竟然沒有砍中詩玉脖頸。
刀被擋住了。
被一隻手擋住了。
手就在詩玉的脖頸前。
手是閏土的手。
許義一直都沒有看見閏土。
誰都沒有看見閏土。
閏土卻一直都在。
詩玉在哪,他就在哪。
隻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詩玉和詩玉的槍吸引,誰都沒有注意到閏土。
閏土就像一個隱身人。
詩玉有危險的時候,他才會出現。
他的手,他的腳,他的全身上下,都已做好了準備,準備隨時為詩玉擋住攻擊。
不管是什麼樣的攻擊,不管是什麼樣的兵器。要想殺詩玉,得先殺閏土。
若是必有一死,絕世,必然要死在無雙前。
許義的刀是地階靈刀。
閏土的手隻是一隻手,一隻脫凡境半圓滿的手。
但這隻手,卻擋住了脫凡境巔峰揮出的地階靈刀。
這是什麼樣的防禦?
絕世這部功法,到底能增加一個人多少防禦力?
放棄了攻擊,僅剩下的防禦,到底有多可怕?
許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緊緊盯住刀鋒,盯住抓著刀鋒的那隻手。
漸漸的,許義看見,有血流出。從那隻手上,流到刀鋒。
許義眼中的驚懼消散了一絲。
原來還是會受傷的。
自己要是能再劈出一刀,應該就能斬了這隻手。
這個人一點兒也不可怕。
再強的防禦,也有被擊破的時候。
可是,偏偏還有一杆槍!
絕世不可怕,絕世有防無攻。
無雙也不可怕,無雙有攻無防。
可怕的是,絕世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