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掖城今年第一場初雪的時候,太學頒布了黃金榜曆練的第三次試煉地點。
莊思錦作為那一百多個晉級者當中的一份子,必須前往太學領取自己的身份腰牌。
當然,為了麵子上好看一點。
她愣是給自己畫了一張潰爛的半邊臉,出門的時候還特意選了方較薄的錦帕捂住臉,讓外人可以輕而易舉的看見她如今的醜陋。
畢竟他饒好奇心可是非常重的。
你越是捂得嚴實,對方就越想看。
你越是大大方方的給他們看,他們頂多笑話譏諷你兩句,甚至於裝模作樣的同情你兩句,也就沒什麼下文了。
怎樣省時省力,耳根子清淨,莊思錦就怎麼來!
可她忘了一個人。
一個她答應初雪時要與他大婚的人。
“喲!這不是莊思錦嗎?在家裏躲了這麼長時間終於舍得出來了?聽你姐姐,自從你被太子退了婚就整日窩在家裏哭哭啼啼的,這臉還毀了,當真是可憐呐!”
“來,讓我們看看你的臉變成什麼樣兒了!我爹認識不少世外名醫,趕明兒把人都找過來給你瞧瞧!”
有人著著就上手了。
莊思錦低垂著眼沒有話,任由對方伸過來的手扯掉她臉上的錦帕,露出惡心又猙獰的潰爛容貌!
“呀!怎麼這麼嚴重?都爛了啊……”
“咦……你趕緊給她擋上,我剛剛才吃了早飯可不想這麼快吐出來……”
“那啥,對不起啊莊思錦!你還是自己給自己戴上吧,我有些下不去手!”扯掉她臉上錦帕的人也被那張潰爛的臉惡心的不行,將錦帕塞到莊思錦懷裏就跑遠了,更別提什麼方外名醫了!
“哎……”這些屁孩可真難搞。
莊思錦在心裏默默的嘟囔了一句,故作深沉的將錦帕緩緩抻開給自己綁上,然後略帶幽怨的掃了眾人一眼,默默的朝著黃金榜曆練弟子的發榜處走去。
“她也真是夠可憐的,臉毀了,還不能生育,又被皇室退了婚,這要擱我身上,早就尋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你也不看看她是誰家的子女?護國將軍府的孩子再怎麼樣也比咱們這些人心理素質強大!你看她都這樣了,還不忘繼續參加黃金榜的考核!”
“有得就有失嘛!我聽她在一漏的時候,還得了一隻八品靈獸!退了婚又怎麼了?要是真能入得了黃金榜,那也不枉活這一世了!”
“就是!咱們女子三百年來入黃金榜的就隻有那麼一位!莊思錦要是真有那個本事登上黃金榜,本姐這輩子見了她絕對恭恭敬敬的給她施上一禮!”
嘲諷她的,同情她的。
無非都把她當做談資故事消遣罷了。
至於真心幾何,誰又能得清?
黃金榜第三站曆練弟子發榜處就在後山腳下的三層閣樓裏。
那裏是太學所有教習們休息的地方,將發放腰牌的地兒選在這裏,也不知道夫子是想幹啥?
讓他們這一百多個人,親切的和太學的所有教習們,來一場不失禮儀而溫馨的交談?
還是單純的被一群教習挨個訓戒?
這完全就沒必要嘛!
尤其莊思錦這個太學裏的刺兒頭!
真要是碰見了教習大團聚,那妥妥的進去了就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