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間,夜幕散去了,東方映出第一抹紅霞,新一日到來。
至此,葉辰才開眸。
隨著他一聲大吼,一股渾濁之氣,被蕩出體外,他之氣息,比之先前,渾厚了太多,一夜修內力,足抵得上他人十年,也得虧老楊不在這,不然,定會驚掉下巴,找地好好靜靜。
“幹活。”狠狠伸了懶腰,葉辰一步踏出。
尷尬的是,一步踩空,堂堂大楚皇者,從房頂上栽了下去,都沒著地,倒掛在了樹上,一口氣都沒喘,那樹枝便斷了。
而後,砰的聲響,很是沉悶。
葉辰終是以賊帥的姿勢,跟大地親密接觸了,一個大字板板整整,堅硬的青石板,都被砸的裂開,隱約嵌出一個人形。
“抽空,得練練輕功了。”
葉辰捂著老腰,尷尬的爬起,拎著算命的行頭,一瘸一拐。
誅仙鎮的大街,熱鬧非凡。
葉辰來時,楊閣老已在那等待了,見葉辰,忙慌迎了上去,老頭兒很勤快,都不用葉辰動手的,啥都給擺的整整齊齊。
“給你的修心之法,可還管用。”葉辰隨意道。
“管用,太管用了。”楊閣老激動不已,笑的也合不攏嘴,“昨夜按小友所教,吐納一個大周天,清晨頓覺年輕幾歲。”
“管用就行,二十年,莫虛度。”
“哪能啊!”楊閣老笑著坐下,“小友給老朽算算姻緣唄!”
“怎麼,不想守這童子身了?”葉辰笑看老楊。
“不瞞小友,老朽也想,在有生之年,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楊閣老攥著手,笑的些許尷尬,可言辭,卻很正經,還真苦了他了,那小弟弟被封藏幾十年,不曉得生沒生鏽。
這邊,葉辰被逗樂,捂著額頭,笑的一顫一顫的。
一個年過半百的人,楊閣老說出此番話,真驚天地泣鬼神,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把老楊那顆不安分的心,暴露無遺。
“小友莫打趣,老朽並非開玩笑。”楊閣老訕訕道。
“不打趣不打趣,來,咱給算算。”葉辰當即捋起了衣袖,微閉了雙目,不斷掐動手指,那模樣,整個就是一個神棍。
很快,他又睜眼,並未說話,隻端起了茶杯。
“咋樣。”楊閣老湊近了一分。
“姻緣還是有的,就怕你這老骨頭,不抗揍啊!”
“啥……啥意思。”
“你未來的娘子,也是個武林高手,而且,她來曆不小哦!”葉辰捋著胡須,意味深長道,“最主要的是,她脾氣不咋好,若弄到床上,能分分鍾把你打成豬頭,這麼說,可懂?”
“不能吧!”楊閣老坐正了,一臉不信的看葉辰,“在這片土地上,功力能勝過老朽的,絕不超十個人,而據老夫所知,那十人中,可沒女的,剩下的三流角色,絕非我之對手。”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個江湖,臥虎藏龍。”
“這點我信。”楊閣老嗬笑,又湊上前,“我倆啥時遇見。”
“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該幹嘛幹嘛去!”
“老朽掐指一算,你家師傅,絕對不待見你。”楊閣老說著,便起身了,若非怕葉辰的師傅,他定會給葉辰一頓暴揍。
楊閣老走了,罵罵咧咧的。
葉辰就不靠譜了,還擱那偷著笑。
他人不知,他難道會不知,楊閣老之所以一直未娶妻生子,並非不想娶,也並非不近女色,而是本身不行,修了寒冰兩種內力,後患無窮,給其還留了另一種詬病,俗稱:陽痿。
此番,之所以又想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是因詬病解除了,小弟弟也睡醒了,又重現了昔日的男子雄風,老不正經的他,自是不甘寂寞了,自然也想嚐嚐開葷的滋味,男人嘛!
葉辰正笑時,突聞對麵一陣冷風襲來。
待葉辰回抬首,已見一個黑衣人,坐在了桌前,披著黑披風,帶著一鬥篷,瞧不見他之麵容,但,這些都難逃葉辰窺看,來人乃一中年,鬥篷下,乃一張冷漠的臉龐,棱角分明,左臉處,還有一道刀疤,那雙眸子,甚是淡漠,毫無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