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帝尊腳落,寰宇齊顫。
他之背影,依舊堅韌如豐碑,鎮在歲月的最盡頭,他之帝軀,在寸寸化解,他之本源、道根、元神....所有的一切,都在寸寸化滅,或者說,是獻祭給了帝道門。
他每有一次化滅,虛幻的帝道門,便凝實一分,其上的法則紋路、聖道仙紋,都變的鮮活,一種古老而毀滅的帝威,逐漸複蘇。
縹緲虛無,瞬間昏暗了下來,烏雲翻滾,遮了世間光明,直欲壓塌乾坤,其內電閃雷鳴,異象橫飛,更有禁忌之力,席卷造化,垂落的每一絲氣,都滿載毀滅之威。
“這...這是怎麼了。”
天之下的人,皆頓然色變,下意識的仰首。
入目,便見縹緲之上,有一座擎天的巨門,正一寸接一寸的刻畫出來,它大氣磅礴,威震九天,僅僅望著,都覺心神戰栗。
沒錯,不止是帝,連世人也能望見了,能隔著浩渺虛無,望見那座帝道之門。
正因能望得見,他們才駭然,那是一座怎樣的門,帝道之門嗎?太可怕了。
轟!轟隆隆!
轟隆不覺,空間已崩塌,乾坤亦混亂,下方的山嶽,不止被壓塌了多少。
鎮!
東荒女帝一聲輕語,體內有一道神霞衝天,聚出了帝道守護,以免帝道之門,把恒嶽夷為平地,那座門,威壓太強了。
她的臉頰,是蒼白的,能望見帝道門中的帝尊,還在寸寸消亡,獻祭著己身。
帝尊每消亡一分,帝道門便凝實一分。
帝尊每消亡一分,葉辰便會顯化一分。
那個過程,極為刺目,世人望不見,可天地人三帝卻望得見,那是一尊巔峰,在獻祭帝道門哪!整個門,都映著帝的血光。
“想到了開頭,未料到結果。”
冥帝輕喃,怔怔的望著,隻要有帝會獻祭帝道門,未曾想到,獻祭者竟是帝尊。
他以為,帝尊早已死絕了,可這個帝道變故的時代,卻讓他一次又一次震驚。
帝尊前後三次的顯化,顛覆了他的認知,已死的帝,竟還能出輪回,竟還能以無缺之姿,去獻祭帝道,去鑄那帝道之門。
這一瞬,他是恍惚的。
他不知該震驚帝尊的手段,還是該駭然葉辰的輪回,竟能承受那尊巔峰大帝。
無論是葉辰,亦或帝尊,都已超越了他,此事,自一開始便是逆天的禁忌。
帝尊和葉辰做到了,足橫跨了九個輪回,將那條輪回路,演成了聖體帝道路。
“吾,不如你。”
道祖喃喃自語,也如冥帝,怔怔望著帝尊,與其說帝尊顛覆了輪回,倒不如說正在漸漸斬斷輪回,如此,獻祭便不會波及葉辰。
至今日,道祖才知,葉辰前後幾次被動換輪回,並非偶然,是帝尊欲看帝道門。
或許,自葉辰第一次被動換輪回時,帝尊便已看出帝道門,究竟缺的是什麼。
所以,帝的獻祭,也並非偶然,輪回的反噬,禁忌的反噬,所有的一切,那尊帝都會替葉辰一並承受,隻為鑄出那座帝道門。
“他早在萬年前,便算到了有今日?”
冥帝說著,看了一眼道祖。
道祖不語,卻也有這等猜測。
第一世是帝,第九世是大成聖體。
九個大輪回,第一輪回為第九輪回獻祭,好似早在萬年前,便已成冥冥定數。
可兩帝不敢相信,在這帝道變故的年代,帝尊怎麼可能算這麼遠,他是神嗎?
這個疑問,無人能給出確定答案,或許隻有帝尊自己,才知九世輪回的籌謀。
如今,這一切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帝尊在獻祭,那座帝道門,正逐漸凝實。
噗!噗!噗!
帝尊巍然不動,任由帝軀葬身,任由元神化滅,留給世人的,隻有一道背影。
道祖說的並不錯,是他顛覆了輪回,也正是他,承受了禁忌和輪回的雙重反噬,也在這個過程中,一點一滴的斬斷著輪回。
待帝尊真正消亡,便是葉辰真正顯化。
那一瞬,也會是輪回的徹底斷絕。
這,會是一次極為凶險的帝道獻祭,期間,有任何一步出差錯,都會導致兩人輪回的崩塌,仙武帝尊會消散,葉辰一樣會消散。
隻因,兩人的輪回不對等,葉辰對輪回的參悟,遠不及帝尊,輪回有差異,自難平衡。
所以說,這場輪回對換、這場帝道獻祭,帝尊一人是完不成,還需葉辰的支撐。
不同的是,帝尊是主動,葉辰乃被動。
轟!轟隆隆!
蒼緲的轟隆,愈發強橫,整個天地都在顫。
“帝道門,那是帝道門。”
人王激動不已,能見那座門,卻望不見帝尊,更不知帝道門凝實,付出的是何種代價。
“老頭,誰的帝道門。”
熊二和謝雲一邊一個,扯了扯人王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