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母聞言立刻起身,走到堂屋正中央的供桌後麵,取出一個生鏽的鐵盒,交給蕭淩嶽以後,又拿著一把鏟子進了裏屋,許久雲母臉上微微帶著汗珠,抱著一個三十公分的木頭箱子到了客廳。埋在地下泡的有點濕噠噠帶著土腥味的箱子,漆已經掉的差不多了。
雲父對著蕭淩嶽緩緩說道。
“當年,我在礦上雖然不是最早的那批工人,但因為我膽子大心細,很快隊裏就讓我當了隊長,這一幹就是十年,在這期間我幾乎幹遍了礦上能做的工作,原本大家說競選領導班子,肯定會有我得,可是政府突然發布公告,解散礦場封礦還林,其他人是愁以後去哪裏討口飯吃,可我卻在礦場解散前夕,見到了當時前陽山縣的縣長朱雄,聽到了一些驚天大秘密,咳咳咳……”
其實這些舊事蕭淩嶽當年就受吳家之托,查了一些眉目,但當時朱雄剛剛在京都上任,動作太多反而容易打草驚蛇,趙子卿也覺得時候不對暫時擱置,期間雲西鎮年年因為塵肺病而死的人越來越多,繁華富碩的雲西鎮因為常年無規劃濫開濫采,導致生態環境破壞嚴重,蕭淩嶽就更加確定他查到的事情的真實性。
望著雲父灰白的臉,蕭淩嶽還是將整個事情的起始說了出來。
“朱雄當時發現雲西鎮出現了罕見的礦藏,為了上位將整個雲西鎮的安置搬遷,改成了物資輸出,政府本意是讓你們搬出去,再進行合理礦物開發,並且盡力保護雲西鎮的生態環境。”
雲母接話說道。
“我們自小就在這裏長大,沒有發現礦山以前,這裏山清水秀,可是自從一輛一輛的大車,一台一台的機器拉進了這裏,沒出幾日雲西鎮大大小小河裏的魚死了個幹淨,到現在我們這裏吃飯進嘴的水,都是從外麵買回來的。”
雲母識字不多,但她從蕭淩嶽的話裏知道,之所以鎮子上越來越寸草不生,是因為朱雄讓那些殺千刀的胡亂挖山造成的。
一開始蕭淩嶽得到消息的時候,其實並沒有過於對這件事有過過多評價,甚至對於朱家也是沒有在意過,畢竟他們這種世家,就算為了利益讓別人犧牲些什麼也是在所難免,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可他朱家就是因為讓整個大半個村鎮斷了香火這件事,就做的太過了。
蕭淩嶽接著溫聲說著,雲父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
“朱雄眼看著和自己同資曆進去機關單位的,已經靠著各種各樣的手段,比自己高了好幾個段位,他急了,於是在政府提出和所有雲西鎮村民,簽署搬遷開采協議時,朱雄想也沒想單方麵拒絕了。”
孫若文看著雲家夫妻倆還是聽的雲裏霧裏,便接話說道。
“我男人的意思就是說,政府本來如果要開采你們的礦山,就要妥善安置好你們的住房和生活問題,畢竟你們的居住地離礦山太近了,所以政府決定將你們搬遷出去,但是朱雄為了一己私利拒絕了。”
孫若文一說完不出意外,雲父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原本青白灰敗的臉更加難看了。
蕭淩嶽笑著摸摸小媳婦,接著說。
“原本為避免夜場夢多,朱父很快和京都政府單位,簽署了雲西鎮無條件輸出礦物資的條件,可當時的吳家前家主不同意,最後議定雲西鎮的村民隻要交付一定的安置費,就可以得到陽山縣中心地段的房子,另外每年每戶每個人頭,都會分到雲西鎮礦場輸出所得錢款的分紅,由陽山縣政府發放,這樣一來京都那幫人沒得到好處,自然是不肯兌現承諾朱雄的條件,為了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地位,嗬,朱雄直接讓吳家那位前家主夫妻倆車禍而亡,據說死狀特別慘烈,吳家家主一死朱雄徹底沒了掣肘他的人,不僅沒有按照當時議定的決定來,還直接動用和趙家的關係,一次性付清了你們所謂的補償款,如果此事到此結束倒還就沒有後來的事了,可架不住朱雄的兒子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