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曉曉看到易安縣倒下的人，隻覺得心裏發悶。
跟在柳神醫後不久，本子上密密麻麻記載的都是這些人的病症，背麵記載的就是無法救治被抬走的人數，已經有四百人。
可他們隻走了一條街……
莫曉曉站起來挺直了身子，看向遠處亂七八糟倒著的人，低聲開了口，“大概還能有多少人活著？”
“目前沒人知道。”柳神醫也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向前幾步在另一個人麵前蹲下，把脈開口，“與其想那麼多，還不如現在多救下來幾個人實際。”
她跟在柳神醫身後。
每十步，就有倒在地上的人。
有一些看得出來自己出來的，更多的完全就是丟出來的，身子趴在地上，到死連一個翻身都做不到。
莫曉曉抿唇，忍不住跟柳佳楠開口，“一直沒問過你，你怎麼會答應太子過來教導我？”
按理說，柳神醫不會不知道她的名聲。
柳神醫放下正診脈的病人，示意將士過來抬走，低聲道，“原本不想來的，不過你嚐藥挺果斷。”
“嗯？”
“想做我弟子的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是我說讓你吃那些草藥記錄，你就真的做了。”柳神醫笑笑，接觸過那麼多人。
柳神醫再清楚不過，身居高位人最大的問題是什麼。
所以看到莫曉曉真的願意放下身份嚐藥的時候，心裏對於這個女孩子就多了不少的好感。
正是因此。
秦謹開口讓那個他答應讓莫曉曉一個去治療，說莫曉曉自己有方法的時候，柳佳楠才沒質疑。
柳佳楠看向莫曉曉，低聲開了口，“曉曉，你和我是師徒，我也就以師傅的身份教育你一句，能爭取的就不要讓他成為別人的。”
“謝謝師傅。”
莫曉曉聽得懂，這是讓她珍惜秦謹。
在本子上記錄下柳佳楠看診的消息，對於疫病也有了些了解，是以發熱為症狀，伴隨的無力，眩暈，意識不清。
嚴重的人呼吸困難，全身發麻。
有一點像是她吃下草藥中毒的反應，不過因為原因不同，用藥完全不同。
柳佳楠為了防止她搞不清，還特意的跟她囑咐了，“雖說這些人患有的是一種病，但是真的治療起來並不容易。”
“一起開藥不就好了嗎？”
“著太子妃就不懂了，針灸還有草藥，都講求辨證施治，因人下藥，兩個人平日的習慣不同，身體的狀況都不同，一樣的藥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效。”
柳佳楠跟莫曉曉解釋的時候，房間所有染了病的人根據柳佳楠分成了三種。
她跟在柳佳楠的身後，能看到每個房間倒下的人都有些不同。
第一類破衣爛衫，有的消瘦的看不出樣子，也有一些邋遢的縮在一起，一看就是長期吃不起東西，或者流浪的人。
第二類倒是衣能避體，看著也幹淨了不少，勉強的有幾個可以進行一些動作。
第三類穿的有了些模樣，看得出來身份還是比較好一些，卻沒有幾個可以移動，大部分都躺在原地哼著。
“第一類人長期生存環境低下，用藥選取常見藥就可以，要是太貴重的藥材，一次用進去會虛不受補要了命。”
“第二類的人生存環境安穩，但是不如第一類人艱難，身體也不如第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