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涵應得理所當然。
從開始就不在乎的孩子，他不可能憑空對這個孩子生出來什麼感情，太假，也不是他這種人願意做的事情。
但……
秦謹已經不會悲傷了。
他一直知道不是麼？
與其為了秦雲涵這種親人悲傷，遠不如好好的把握自己有的，照顧好懷中會跟他一起一輩子的人。
心裏下定了決心，手中的刀直抵秦雲涵脖頸。
“若是現在我殺了你，你說我能不能順利登基？”
“你不是說你不想做皇帝麼？”
秦雲涵的心咯噔一聲。
如今秦謹的大軍就在皇城外六裏，破城攻進來需要多久？一個時辰？半個時辰？
秦雲涵猛地抬頭，被刀刺痛才清楚，秦謹不是開玩笑，他真的會動手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你這樣是弑父殺君，天下之大不為！”
“你不覺得這話可笑嗎？”
“你……”
“秦國的皇帝有幾個沒做過弑父殺君的事情？”
秦謹勾起笑，受傷的手輕輕拍著莫曉曉，生怕莫曉曉在懷中窩的不舒服。
但被刀抵在脖頸的秦雲涵就不好受了。
秦謹將刀向上了一點，刺出血珠，“我沒有記錯，你也是除掉了自己的兄弟手足，隻留下了幾個沒什麼希望的堂兄弟。”
“秦謹！”
皇家有很多東西見不得光，卻根本沒想到秦謹會這麼說出來。
秦謹卻絲毫不在乎，繼續開口道，“而且我沒記錯，你後宮的湘妃，就是你哥哥的側妃吧？”
秦雲涵的臉色頓時白了。
“竹貴人是你父親的妃子，也是你十二歲那年，被送給你指引房事的女人。”
秦謹勾起笑看著秦雲涵，抱著莫曉曉的手疼的麻木。
這些年不在皇城，安家卻一直將皇城的消息不斷的給他送去，連帶著他未出生之前的那些事也都告訴了他。
握緊刀更貼近秦雲涵的喉嚨，繼續開口道，“莫雨荷是你的兒媳，你依舊是收進了後宮。”
“閉上你的嘴！”
秦雲涵冷聲，握拳盯著秦謹。
這麼近的距離，他隻要抬手就可以結果了莫曉曉。
但……
莫曉曉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他冒險。
他冷眼盯著莫曉曉，對著高處的弓箭手冷聲，“都給朕退下去，誰也不準再打擾太子殿下。”
“兒臣代曉曉謝過父皇。”
秦謹沉聲，握著的刀豎著立在秦雲涵的麵前。
議和殿外。
折騰了許久的文武百官聚攏向議和殿，才將隨身攜帶的防身物品交給禁衛軍，就見到跟秦謹麵對麵的秦雲涵。
“皇上……”
有人上前兩步開口，這種時候恰巧是展現自己衷心的時候。
隻是。
秦謹冷眼掃了一眼男人，手中的刀更貼近一些秦雲涵。
“退下！”
秦雲涵立馬冷聲，也不管那人疑惑的目光，憤怒的看著秦謹，“現在這樣你應該放手了。”
“然後等父皇讓人在對我下手？”
“秦謹！”
“跟我離開，隻要我出宮，我可以保證今天在皇宮中發生的事情不會泄露出去一絲消息。”
秦謹說的很慢，抱著莫曉曉的手麻木的脫力。
再僵持下去。
隻會讓情況糟糕！
秦雲涵卻不知秦謹的情況，冷眼掃了一眼秦謹抱著莫曉曉的手，“先在皇城中包紮了在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