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和阿嬌回到手術室門口等候,江生是一個小時後趕到的。
看到林鹿問:“還沒出來?”
“沒。”
江生看眼林鹿身後的阿嬌,眼神算不上溫柔,但表麵的和氣還是維持著。
“那些人是誰,你真不知道?”江生開門見山的問。
阿嬌下意識的看林鹿,她站在江生身側,稍微靠後的位置,並沒有看她。
既然已經跟林鹿坦白,也沒什麼好瞞著了。“認識。”
“!”江生等著她答案。
阿嬌不自在的抱住手臂,臉別向一旁說:“我會跟警察說的。”
聽這意思,不光認識,還很熟悉。
阿嬌大致說了阿良今天的來意,至於之前的一些事,她一句代過,並沒有說的特別詳細。
聞言,江生說:“嘉崇沒事,話都好說,要是真有點事,我不會放過他。”
阿嬌認為江生的不放過,無非是讓警察逮住他,多判幾年。但林鹿聽出話裏的深意了。
她握住江生的手臂,幾乎是瞬間,江生眼睛裏漫起的血紅如潮汐褪去。
阿嬌看的一清二楚。
林鹿把人拉到旁,盡量靠近走廊的通道,她盯著江生壓低聲音問:
“你想怎麼不放過他?”
江生眼睫顫了顫,看向上一層台階。
“你打算也捅他幾刀?”
“……”
江生閉而不語。
林鹿猜到他的心思,手下的力道加重幾分,握得江生手臂有充血感。
她心平氣和的與他講,“你別意氣用事,想做敵傷一萬自損八千的事,那你就是真糊塗。”眼神又瞟向對麵,“有很多種方式,不讓阿良過好下半輩子,犯不著把自己搭進去。”
江生的胸口沒之前起伏的劇烈,人也平靜多了。
“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林鹿的眼神深了幾分,江生也看著她,“我這人並不偉大,不會看著自己男人為了講義氣,做殺人犯法的事。你給我聽好了,事情讓阿嬌去解決,該負責人的人一個也逃不了。嘉崇這一刀,也不會白挨,現在的社會講法製的,他真以為他阿良手裏有把刀,就可以橫行霸道,他捏著阿嬌的命門,不代表我們都怕他。”
江生心裏想著林鹿,很多事就不在頭腦發熱了。
“我知道了。”
他能說這話,就是想明白了。
林鹿把手鬆開,“過去等吧。”
阿嬌抬眸看著走來的兩人,江生沒了平日的和氣,一臉陰鷙。這樣的眼神,像足了剛才揪著她衣領的林鹿,她不怒而威,看著總是副冷冷淡淡的樣子,可一旦生起氣來,渾身的怒意壓得人不寒而栗。此時的江生也是如此,站在對麵,讓你心發怵。
沒等到高嘉崇出來,警察又聯係阿嬌去派出所了解情況,她走時還惦記著高嘉崇。
她想跟江生交代下,可看他一臉冷漠,還是走到林鹿麵前。
“林小姐,嘉崇的醫療費我已經墊付了,他一會兒要是醒了,能麻煩你聯係下我嗎?”
阿嬌說的很誠懇,林鹿應下。
高嘉崇的手術做了五個多小時,等人推出來,還陷在昏迷中,雙眸閉合,臉色泛著灰白。
兩人向醫生詢問下情況後才知道,刀再偏一點,高嘉崇的脾髒就要保不住了。幸而偏了。
在病房裏又等了兩個多小時,等人醒了,天都黑了。
高嘉崇蘇醒的第一反應就是疼,“唔……”麻藥勁過去了,疼得他皺起眉,看到江生靠過來問他,“醒了?”
他虛弱的點下頭,嘴裏嘟囔句,“艸,老子還以為這次要掛了。”
“想得美。”江生說。
林鹿也走過來,壓低身子輕聲問:“嘉崇,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高嘉崇說:“疼,肚子特別疼。”
“麻藥勁過了,肯定疼。”林鹿安撫他。
“我在裏麵呆了多久?”指手術時長。
林鹿告訴他,“五個多小時。”
“哦……”
高嘉崇說話沒底氣,說出來的聲音都是氣息。
“你再睡會兒。”江生把他身上的被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