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被他那溫柔的眼神看的心中一跳,張了張嘴正要開口,卻見陸西蒙湊了過來。
他衝她眨了眨眼睛,漆黑的眸子裏,似乎隱藏著什麼深意。
她總覺得,陸西蒙好像有什麼話要跟她說。
裴衍笙回頭將陸西蒙不客氣的推開,才轉身問:“什麼事,你說。”
小魚垂了垂眼眸,她看見陸西蒙仍舊站在裴衍笙的身後,這次不隻是衝她使眼色了,而是在她即將開口的時候,伸出一根手指擺了擺,仿佛示意讓她不要說一般。
於是,到了嘴邊的話一轉,道:“我的腳崴了。”
裴衍笙略略遲疑的望了她一眼,隨後目光才又落在她的腳上,未做猶豫,一彎腰,大手握住了她白皙的腳。
“嘶~”
他的手不偏不倚正好捏在了她受傷紅腫的地方,疼的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裴衍笙微微皺眉,伸手撩開了她的褲腳,才看清了那塊紅腫,“怎麼回事?”
“我……不小心崴到的。”
“管家,拿醫藥箱來。”
裴衍笙挽起她的褲腳,高大的身影蹲在她地方麵前,將她的腳搭在了他彎起的膝蓋上,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捏著她的腳踝,抬頭問:“這裏疼麼?”
“不疼。”
“這裏呢?”他的手往旁邊偏了偏,拇指輕輕的再紅腫邊緣按了按。
“嘶~疼。”小魚疼的一縮。
裴衍笙檢查完畢,“應該沒傷到骨頭。”
著手拿過藥酒來給她擦拭。
冰涼的藥酒一點點的滲入皮膚,傷處的灼熱稍稍減輕了一些,小魚繃緊的神經也稍稍放鬆下來。
裴衍笙處理傷口的手法很是熟練,像是處理過無數遍。
小魚心中正疑惑,那端,陸西蒙的聲音幽幽的飄進耳朵:“小魚兒,你是第二個讓衍笙親手處理傷口的人。”
第二個?
腦海裏頓時浮現唐芷珊那張絕美的容顏。
不用問了,第一個絕對是唐芷珊。
不過,陸西蒙的這句話好生耳熟。小魚恍記起,當初裴衍笙親手給她做早餐的時候,管家也這麼說過。隻不過那時候,管家說的是“她是第二個讓裴衍笙親手下廚房的人。”
人是很奇怪的動物,女人尤其奇怪。在感情方麵,也最為敏感。
小魚雖然沒什麼爭強好勝的心理,但是在唐芷珊出現以後,聽見陸西蒙這麼說,心裏多少還是有點別扭的。
看著裴衍笙親手幫她包紮傷口,腦海裏也就自動浮現了當初,他給唐芷珊親手包紮傷口的樣子。
“好了。”裴衍笙將她的腳輕輕放下,轉而睨了一眼陸西蒙,“你可以走了。”
陸西蒙攤手,“我餓著呢,要在這兒吃晚飯。”
“沒人留你。”裴衍笙麵色如冰,彎腰將消炎藥酒擱進了醫藥箱裏。
“哈~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應該知道我向來臉皮厚。越是沒人留我,我便越是要留下來吃頓飯再走,說不定心情好,還能在這裏留宿一晚。反正你跟小魚都睡一個房間了,隔壁那房間空著也是空著,多浪費?”
裴衍笙直起腰來,將醫藥箱的盒子啪的一下關上了。
“管家,送客。”
陸西蒙立刻哀怨的看向小魚,“小魚兒,你瞧瞧你瞧瞧,這就是你家男人的真麵目,看見了嗎?平時偽裝的一派瀟灑大度的男人模樣,原形畢露了吧。”
小魚:“……”
陸西蒙見她似乎聽不懂自己的深意,便又衝她擠了擠眼睛,一隻手捂著肚子,可憐巴巴的望著小魚:“小魚兒,你不會跟你家男人一樣狠心,連頓飯都不留我吃,就要把我趕出去吧?”
說著,他那一雙好看的長眉又輕輕的往上挑了挑,那一雙桃花眼,看的小魚渾身不自在。
她總覺得今天陸西蒙不大一樣,那雙眼睛看著她的時候,總像是有別的話要說,這種感覺就跟上一次,他在學校裏跟她說唐芷珊回來的時候一樣。
心中陡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家夥這次來,該不會又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帶給她吧?
難不成,裴衍笙的二號老情人回來了?他特地來通風報信的?
小魚擰眉,轉頭對裴衍笙道:“要不,就讓陸先生留下吃了飯再走吧?”
看見裴衍笙的眉不悅的擰起,她又弱弱補充道:“反正晚飯都已經做好了……”
裴衍笙握了握她的手,“女主人要留,那就留吧。”
——
餐桌上,陸西蒙又恢複了那個沒皮沒臉的狀態,不停的給小魚夾菜,無視裴衍笙的黑臉,殷勤切切的跟小魚聊天。
飯後,裴衍笙上樓換衣服,小魚和陸西蒙在樓下沙發上坐著看電視。
在陸西蒙漫不經心的將電視台循環換了第三遍的時候,小魚終於忍不住,開了口:“陸先生,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嗯?”陸西蒙回過頭來,臉上是滿滿的純真和無辜,“小魚兒你有話要跟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