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各方麵都很好。我的消息你們都看到了？”
他不確定甜甜是否知道了，如果知道了，那她……
“嗯，我們都從電視裏得到消息了。你怎麼就會！”季權洲忍住自己不讓自己落淚：“我的兒子啊……”
季嶼之鼻子也泛著酸蹙，隻不過他不能哭，也不能倒下。
“爸，甜甜呢？她也知道了嗎？”
季權洲趕緊擦掉了自己的眼淚，忍著情緒道：“沒有，你放心，甜甜我們給你瞞著呢。這時候她要是知道，爸媽怕她受不住。”
季嶼之知道這是最好的方法。
“對了，兒子，你等會，讓你媽媽和你說幾句話，她已經好幾天睡不著覺了。你和她聊聊……你身體還可以嗎？”
“可以的爸。”季嶼之突然想笑。
“嗯。好。”
季權洲在家裏跑了起來，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不穩重過了。
柳葉還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以淚洗麵。
季權洲拿著手機進去的時候，妻子還在流淚。
“快快，別哭了，兒子來電話了。”
柳葉就像是突然猛地被驚喜的巨石砸中了一樣，她迅速的扭頭，從季權洲手裏奪過手機：“兒子！嶼之！”
“媽。是我。”
柳葉一聽到兒子的嗓音眼淚更止不住的往下掉。
“你這孩子，聲音聽起來好虛弱，是不是很難受。痛嗎？”
做母親的，不管孩子做了什麼事，是好是壞，是對是錯，最先關心的還是孩子的健康和感受。
“不痛的，媽。別擔心。”季嶼之低笑兩聲：“聽爸說你哭了，我媽不應該是這麼不堅強的人啊。”
“你媽就是這麼不堅強，你一點都不了解你媽。”柳葉哭得更大聲了。
“好了好了，是我的錯。等這次回家，我一定好好了解媽媽。”季嶼之每說一句話，都覺得自己更難呼吸了一分。
但是他還是挺著安撫了母親幾句。
“媽媽想看看你，兒子，讓媽媽看看你。”
季嶼之看著手機裏的自己，憔悴的厲害。
“媽。我手機兩天沒充電了，已經撐不住多久了，我還要給甜甜的哥哥們打個電話。等過幾天我把手機充滿電再給你看好不好？”
“好好好！都聽你的。”
柳葉還在哭，季權洲摟住妻子的肩膀也在無聲的落淚。
“照顧好身體，也幫我顧好甜甜。”
“嗯。”
“那我掛了。好好睡覺。”
“知道了。”
季嶼之掛斷電話之後，渾身都脫了力。以前他不知道呼吸都是一件這麼困難的事。因為對他的前半輩子來講，沒有任何一件困難的事。
他躺在那平複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這大半輩子的來來往往。
稍微好了一點的時候，他在群裏發起了視頻通話。
群裏全是甄甜的哥哥和舅舅們。
沒有長輩，也沒有甜甜在。
他能放任把自己的脆弱給這些男人看。
電話那頭的每個人都好像就在守著這通電話的到來。眾人紛紛在第一時間接起電話。
但是看到鏡頭裏麵容憔悴，耳朵上還掛著呼吸機的季嶼之，他們都哽咽的無法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