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慶歎了口氣說:“我是打過這小子一回,但是不是我個人與他有恩怨,主要是現在黨的政策好大家都好好幹活,可是他成天好吃懶做的還偷東西,最可氣的是他對他的老母親還不太好,所以那天他又到村委會鬧事,讓我給踢了幾腳,我和他這間就這麼點事兒。我知道這位首長的意思,我會不會對他背後抹黑,嗬……不會的,你們可以到村裏在調查的,再說了我現在大小也是村裏的領導,怎麼能幹那事呢。”
黃國強聽了點點頭,然後馬上說:“好,那我們就隨你去看一看。”在經過簡短的問話後,黃國強的心裏雖然不能馬上確定,何大慶說的這個人肯定就是搶武器的人,但是至少已經有了很大的嫌疑。黃國強心裏仔細的想著起身剛要向外走,忽然看到方天勇正靜靜的直視著自己,黃國強馬上明白了方天勇的心思,方天勇是想和他一起前去調查。
隨後黃國強在向專案組領導審請後,他與方天勇一起隨何大慶翻山向著何家屯進發,為了防止有意外發生他們倆也都配帶了武器。夜色朦朧山路崎嶇,由於黃國強和方天勇行進的速度相當的快,何大慶喘著粗氣勉強的能跟上。何家屯與部隊隻隔著一座不算太高的山,隻要蹬到山頂就能看到村落裏閃爍的零星燈火。而何大慶所說的何老六家就在村東頭,所以跑下了山坡正好就是他們家。由於防止意外黃國強先讓何大慶到屋裏試探慮實,而自己和方天勇分別從房屋的兩側翻爬到了屋頂上,下半身探到窗戶的上端,聽著屋裏的一切談話。
何老六的院門虛掩半開著,院子中的物品擺放有些散亂。屋裏有昏暗的燈光透射出來,能清析的看到有位老人正坐在窗前。何大慶走到房門前敲了幾下屋裏沒有反應,他抬頭向房簷上看了一眼,方天勇向他揮了一下手,何大慶推門走進了屋裏。
破舊的屋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糊飯味,一位年勢已經高的老太太的坐在燈下,正在摸索著整理幾件舊衣服。何大慶走進來後,大聲說:“大娘呀,你怎麼一個人在家呀,我六兄弟呢!”
老太太顫巍著回過身來,湊到何大慶的麵前仔細的看了看,說:“噢,是大慶子呀。你找老六呀,早就走了。”
何大慶又大聲問:“走了,他上哪去了,村裏還想找他當安全聯防員呢。他沒說他到哪裏去呀?”
老太太有些生氣的說:“他愛去哪就去哪吧,養這麼個敗家玩意兒,一提他我就來氣。也不知道從哪裏領來一個朋友,在家裏叮當五六的鬧了好幾天,然後就跑的沒影兒了,他就是回來我也不讓他進門了,養這樣的兒子真不如不養,唉……”
何大慶也不知道房上的方天勇等人,能不能聽到他與老太太的說話,他又把聲音提高了一些,問:“噢,大娘你老也別生氣,他還年青呀,以後慢慢會變好的。對了大娘,他領著朋友搞什麼東西呀?”
老太太放下手裏的幾件舊衣服,低頭想了想後說:“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鐵的,這麼高……”老太太說著用手比劃了一下,又說:“是紅色的,搞了好幾個呢。我耳朵不好用了,聽不明白這兩個人說什麼,好象是要辦什麼大事。”
方天勇聽到這裏在也聽不下去了,老太太說的紅色的鐵東西,就是在部隊門口所炸開的滅器。他從房頂上翻身跳到了院子裏,直接走進屋裏,說:“大慶呀,你問一問老人家,他們去哪裏了,是什麼時候走的?”
老太太麵對突然出現的解放軍,並沒有感覺到十分意外,因為以前部隊的戰士在軍民共建的時候,常來屯裏幫助當地農民修路和值樹。接下來老太太告訴何大慶說,何老六是幾天前的晚上走的,走了之後就再沒有回來過。老太太最後的話讓方天勇深感苦悶,假如那三支槍真的在何老六的手裏,說明他在當天夜裏就已經離開白山縣了。槍在何處呢,巨大的問號壓的方天勇四肢無力。三支槍上百發子彈,武器如果流散到社會上能造成多大的傷害,是難以估計和想象的。方天勇從破舊的小屋裏走出來雙腿有些發軟,往前還沒走出幾步便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身上頓時冒出了大量的虛汗。黃國強和何大慶跑過來,忙把方天勇從地上拉了起來。
何大慶忙關切的問:“師父,師父!你,你這是怎麼了?”
夜色下黃國強雖然看不清方天勇的臉色,但是他確能深深的感覺到方天勇此時的心境,如果武器不能及時的追回來,接下來還能出現什麼事情都是很能說的。他感覺到方天勇象是有些透不過氣來,忙伸手在方天勇的後背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