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的嘴唇呈現出黑褐色,獠牙呲出唇外,口中不停地發出刺耳的尖叫和笑聲,令人頭皮發麻。
陸百治和湯離離手拿法器,猶如全身被符咒包裹,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爬出了酒壇的鬼嬰,兩人慢慢的背靠背站立,不敢輕舉妄動,將後背交給對方,也是最大限度的保障了自己的安全,鬼嬰們一邊叫著,一邊慢慢往他們的方向走著,突然最早幾個爬出酒壇的鬼嬰一雙血紅的眼睛突然紅光閃爍一下,幼小的身子突然猛地加速,大張著嘴衝著陸百治的門麵衝來,猶如惡犬般狠戾的像是要咬掉他一塊血肉。
陸百治不想人類已經進入現代社會這麼久,用慣熱武器的自己,竟然會有手拿冷兵器對敵的一天,他眯起雙眼身子不退反進,橫起五帝錢劍,帶著呼嘯而過的破空聲狠狠的衝著鬼嬰大張著的血盆大口揮去,隻聽金屬碰撞辦的一聲清脆巨響,鬼嬰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幼小的身子猛地被擊飛出去,再次慢慢的爬了起來。
“怎麼不死?”陸百治感覺自己好像一劍揮在了鐵板上,手腕震得發麻,而鬼嬰卻隻是晃了晃腦袋,輕輕巧巧的又站了起來。
此刻一個鬼嬰亦如上一個一般撲向湯離離,湯離離一個閃身避過鬼嬰的獠牙鋒芒,借著鬼嬰個子矮小的暴漏魯頂的機會將降魔杵狠狠的插入他的頭頂,那鬼嬰隻張了張嘴,慘叫都未發出就癱軟在地,慢慢露出如湯離離掀開酒壇塞子後,那個孩子所出現的狀態。
“忘了告訴你……打在鬼嬰牙齒上沒用,砍在骨頭、血肉中才管用。”甩了下粘在降魔杵上粘膩的人體組織,湯離離再次對準了下一個衝上來的鬼嬰。
“都是這麼小的孩子……那老東西還留著他們一口氣讓咱們了結,太不是東西了!”這次陸百治聽從湯離離的話,將五帝錢劍揮向一個鬼嬰的脖頸間,果真如砍瓜切菜般就讓小孩子身首分離,“擦……我總趕緊自己在傷害活生生的孩子……”
“別傻了,他們早就死了,靈魂也都以不在,這些不過是被邪氣所控製的傀儡,送他們往生才是對他們最好的超度。”
感受到兩人身上的強大威懾力,鬼嬰們口中的叫聲越加的尖銳刺耳,伴隨著聲音,他們的凶性也好似更加大了,口中散發出一陣陣腥臭的氣味,長大了空洞漆黑的大嘴朝著兩人衝來。
有了第一個殺死鬼嬰的經驗,陸百治氣勢大漲,對那大長老的恨意越發沸騰,在發現這些小鬼也並不是那麼恐怖,隻需不讓他們的獠牙碰到自己,便可輕易斬殺,竟是越殺越順手,同湯離離配合,很快就將幾十個鬼嬰斬殺已盡。
“彭——”隨著最後一聲巨響,夾雜著鬼嬰淒厲的尖叫聲響徹在這長方形灰暗死寂的地下暗室裏,看著地上小動物一般四分五裂的鬼嬰屍體,陸百治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和湯離離呼吸依靠著大口喘著粗氣,“這鬼嬰單個領出來倒是好解決,架不住蟻多咬死象,如果再讓這人發展幾年,死的孩子再多些,飛把咱們體力耗盡不可,還有那叫聲,刺耳的厲害,進入我的耳朵裏,就好像整個人墜入了鬼蜮一般,精神差點崩潰。”
“如果真讓他在發展幾年,咱們還真有可能折在這裏,也是我大意了,一進這屋子,就該在每個酒壇上都貼上符就好了。”過了片刻,湯離離緩過來,擦了擦下頜的汗水,扭頭看了看陸百治,“走吧,往裏走,大長老肯定在裏麵……”
兩人穿過這個布滿了孩子屍體的長方形暗室,在拐過一個彎,眼前豁然開朗,竟發現廳堂盡頭的石階高台上,一個類似祭台的地方擺放在正中,這大廳堂不同於剛才他們所路過的地方,裝修的粗狂卻帶著濃重的異域色彩,一路近前,兩邊均擺放著跪拜的獸首人形燈柱,每個獸首人形燈柱的雙手都高高舉起,手中捧著青銅油燈。
仔細看燭光下,祭台一側,則席地而坐一位穿粗布麻衣的老者,老者背對著兩人,衣著看起來便是標準的苗族服飾,瘦小的可憐,他並未回頭,猶如一尊雕像般毫無動靜。
“是他?”陸百治小聲問著一邊的湯離離,湯離離眯眼看著祭台與老者,同樣小聲道,“看祭台……”
陸百治聞言凝神細看,隻見祭台上竟然壘了一個巨大的水井池子,池子中是半人高的血水,粘稠中透著黑褐色,最讓人震驚的是,這池子中央還有一具水晶棺材在沉沉浮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