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微瞼的眼眸看著眼前那漂亮得過份的女子,好一會,雙眼慢慢閉上開始打坐起來,隻有他才知道他此時內心的不平靜。
馬車又開始顛簸起來,但少年平靜得異常,而那女子卻慢慢的轉悠地醒來,她那如扇般的睫毛輕顫著,轉頭,入眼的是一個如玉般的少年,那女子眼裏閃過一抹驚喜,咬唇坐起身,忽然慣性般窩在那少年的懷裏,那柔柔的小腦袋還躺在他的胸口,聲音低弱的道:“風溪,對不起,當年我沒有遵守約定。”
那少年身體明顯僵住了,睜開眼用那黑白分明的眼眸低頭看著懷裏的女子,眼裏閃過一絲疑惑,她如何知道他世俗的名字?他自十歲歸依佛門後便被主持起佛號叫空羽,所以世人隻知道他叫空羽,卻並不知道他叫風溪。
“這位施主,你認錯人了。”他抬起手試圖推開她,但她卻抱得更緊了,雙手甚至還摟住他的腰,那盈滿霧氣的雙眼可憐的望著他,聲音低糯的道:“風溪是在生我氣嗎?對不起,這次我一定會陪著你,永遠陪著你。”說著,那小腦袋又埋入他溫暖的懷裏。
感受到懷裏的人兒的柔軟,她的依賴,風溪胸口似乎有什麼抽著一般,心亦有些不正常的跳動一下。
她說她會永遠陪著我……
但是下一秒,風溪便皺起眉,口中低喃一句“阿彌陀佛”,然後又伸手試圖推開她,但她卻摟得愈發緊,小臉驚慌的抬起,那雙盈滿霧氣的雙眼愈發柔弱動人,隻聽她可憐兮兮的控訴:“風溪不要再扔下我,若兒會乖乖的,再也不偷吃了。”
“阿彌陀佛,施主,前情舊事皆隨風而逝,佛主在身,萬望施主能放下。”他低眉溫和的說,試圖勸說她放下,但她卻像牛皮膏藥般死粘著他,還賭氣的道:“我不,我不能再放下了,風溪,難道你真的想我離開嗎?”
“施主,貧道乃出家之人。”風溪淡淡的說,隻是眉尖處卻是跳動了一下。
“什麼出家之人,若兒隻知道風溪你,若兒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若兒要嫁給你。”她毫不忌諱的向他直白表達愛,她也隻是一個從未涉世的小狐狸,對世間很多事都不懂,隻知道有什麼感覺就說什麼。
風溪眉頭輕皺,對於這樣無理取鬧的女子他也很無奈,他常年伴隨在佛主身邊,雖懂得一些勾心鬥角,但卻不懂得如何應付這樣的女子。“施主,萬望自重。”他輕歎一聲,想用力推,又怕傷到她。
出家人以慈悲為懷。
雖然,他是挺討厭佛門的清規戒律,但是常年的陶熏亦養成他一副平和的樣子,隻有他才知道他內心的黑暗。他其實挺向往自由的,但是,他卻背上了那樣的使命。
想此,他的眸色略微暗淡了下來,緊抿的唇看著那個耍賴的女子,“溪郎,我是書若兒呀,難道溪郎真的忘了若兒了?”她的睫毛掛著一滴淚珠,對他連稱呼都變了。
書若兒?風溪皺起眉,他從未有聽說過這名字。
“國師大人,天已經暗下來了,恐怕無法趕到玉風鎮,前麵有個山洞,我們是否在哪歇一晚,明天再趕路?”正思慮間,外麵又傳來了將軍的詢問,而風溪卻是皺起眉,眼神下意識的往懷裏的女子看去,按他的預算,不用天黑便能趕到玉風鎮了,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