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城顧家。
顧合和張雪在沙發上大眼瞪小眼，最終還是顧成森開口說話才緩解了尷尬。
聽著他們的對話，顧合了解到張雪現在是一個公務員，在市政府上班。每天朝九晚五，工作量也不大。
“小合在哪上班啊？”張雪突然問道。
顧合正在削蘋果，聽到張雪問自己，一下沒反應過來，長長的蘋果皮頓時斷了。
把蘋果皮扔進垃圾桶，顧合轉頭看著張雪：“我現在是一個律師。”
“那真是太好了，律師和公務員都是為人民服務的呢。”
按理說這句話本沒錯，但不知為什麼，顧合就是覺得這句話很奇怪。
張雪沒察覺到他的異樣，繼續問：“你在哪裏當律師啊？”
“在北城。”
“那你以後會回鬆城當律師嗎？”張雪的眼睛裏充滿期待，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不會。”顧合肯定地搖搖頭。鬆城雖然是他的老家，卻不是他喜歡的地方。
張雪突然有些失望，晶亮的眸子也暗淡下來。顧合繼續削著手裏的蘋果。
顧成森把一切都看在眼裏，咳了一聲。恰好鄭茹雲從廚房裏探出頭來：“飯做好了，你們進來把它端出去吧。”
張雪擠出笑容：“我去端飯。”
顧合把她按回到沙發上：“你怎麼說也是客人，哪有讓客人幹活的道理。”說著就進廚房幫忙。
“隻是客人嗎……”張雪不甘心地咬了咬唇。顧成森拿著顧合削好的蘋果吃了一口，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飯桌上張雪又恢複了剛才明朗的笑容，把鄭茹雲逗得直笑。顧合卻是一味地夾菜，沒有半點參與到她們當中的意思。
“這孩子，小雪來了也不知道說兩句。“鄭茹雲恨鐵不成鋼地敲了敲顧合的腦袋。
張雪連忙攔住她：“小合剛才跟我聊的很好的，對吧小合？“說著還一邊跟顧合使眼色。
為了不被念叨，顧合自然是答應了。鄭茹雲這才心滿意足地動起筷子。
吃過晚飯，張雪說自己要回去了。雖然是放假，上司卻發了一份資料讓她整理，明天就要上交。鄭茹雲埋怨了幾句，揮揮手招來顧合：“你送小雪回去。”
顧合答應了。張雪也沒有跟他客氣，主動打開門。
“你家住哪裏？”顧合問。
“在城西的怡園小區。”
打開手機搜索了一下，那個小區離自己家不遠，大概一公裏的地方。
氣氛有些尷尬，顧合不主動說話，隻是張雪問一句他答一句。
“你們怎麼會……”張雪話還沒說完，顧合突然皺眉：“小心。”
張雪還沒反應過來，顧合把張雪從一旁拉開，一輛車在旁邊閃過，帶來一陣風。
“嚇死我了。”張雪驚魂未定。“不過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照顧人。”
“以前？”顧合有些拿捏不準她的意思。
“你忘啦？”張雪好像有些失望：“我小時候從不小心摔跤，如果不是你抱住我，腦袋就要磕到石頭上了。”
“不過你的手被劃破了好長一道傷口，把我都嚇哭了。你還以為我受傷了，一直在哄我呢。”說話的時候，陳雪的臉有些發紅，不停地用餘光偷瞄顧合的反應。
“那是我應該做的。”顧合反應平淡。父母的教育一直都是讓他照顧別人，自己當時的舉動也隻是下意識反應而已。
“那換成別人摔跤你也會去幫他嗎？”
顧合點點頭。
張雪不說話了。兩人沉默地走著，好在這時離小區已經不遠，不一會就走到了。
“那我先回去了。”顧合禮貌地揮揮手，準備轉身。
“顧合！”張雪喊住他。
“嗯？”
“我以後還能去你家吃飯嗎？”
“當然。”顧合點點頭，轉過身。
轉身的時候，不遠處一棟小樓吸引了顧合的注意力。那隻是一棟半舊的小樓，顧合卻覺得裏麵有一件東西在吸引著他。
搖搖頭，顧合轉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屋子裏的沈姰回頭看了一下窗外，愣了愣，又把頭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