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姰無奈，接過手機輸入自己的號碼。顧合小心地存下，撥打過去。
如願以償地聽到沈姰口袋裏傳出鈴聲，顧合掛掉電話對沈姰說：“我送你回去吧，你一個人怪不方便的。”
心裏咯噔一下，這樣自己的住處不就暴露了嗎？沈姰心裏很糾結。她一方麵不想顧合知道自己的事，一方麵又不想跟顧合產生隔閡。
顧合看著沈姰一臉糾結的樣子，多少有幾分明白了她的難處。心裏有些失落，但他表麵上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說：“你還要繼續逛嗎？那我就先陪我爸媽回去了，你注意安全。”
沈姰知道他是在為自己解圍，心裏感激他的同時也有些內疚：“那你先回去吧，我會跟你聯係的。”
兩人分別後，顧合重新回到父母身邊。顧成森還在看手機，沒有察覺他的離開。鄭茹雲則是奇怪地問：“你剛剛去哪了，跟失魂一樣，叫你也不應。”
“剛剛看見一個小學同學，就過去打聲招呼。”顧合有些不自在，他不喜歡說謊。
鄭茹雲點點頭，沒有繼續問。隊伍還剩幾個人，顧合也掏出手機看消息。
最近事務所沒有什麼大案件，顧合稍微放心下來。顧成森沒有告訴他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如果真的出現了比較棘手的案件，他應該會回去幫忙吧。
再說了，就算他的事務所沒有問題，父親的工作怎麼辦？他是辭職了嗎？
鄭茹雲正盯著貨架發呆，顧合湊過去假裝不經意地問：“我們都回來好幾天了，爸爸的工作不要緊嗎？”
“應該不要緊吧。”鄭茹雲回答得很勉強：“他如果要回去的話自然會跟我們說的，你不用太擔心。”
還是什麼信息都沒得到。顧合不甘心地抿抿唇，重新低下頭去看手機。
鄭茹雲暗自鬆了一口氣，想要穩住顧合是越來越難了，她現在隻能希望顧成森能把這件事快點解決。
當他們買完單離開超市之後，沈姰才慢慢地推著購物車來到前台結賬。
“一共兩百三十一塊八。”收銀員把小票打出來遞給她，卻在看清她的模樣時晃了一下神。
沈姰付完錢伸手去接小票，收銀員趕緊收回目光低下頭：“歡迎下次光臨。”
艱難地提起東西，沈姰出門後就坐上停在附近的出租車。收銀員抬起頭，對旁邊的同事說道：“我先去上個廁所，你幫我看一下。”
同事有些不大情願，拖拖拉拉地答應了。收銀員也不管她是不是心甘情願，拿著手機一路小跑來到廁所。
心跳有些劇烈，收銀員緊緊攥著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是牧夫人嗎？我今天見到沈姰了！她在鬆城！”
“我敢確定就是她！她的照片我都看不下二十遍，絕對不會認錯的！”
“她剛剛用的是微信支付，我應該能找到她的聯係方式。”
“謝謝牧夫人，我這就把卡號發給您！
收銀員激動的擦了擦眼角微微滲出來的淚水，把一串卡號發給牧蘭微。她的弟弟生病了，急需錢。她也不知道牧蘭微找沈姰有什麼事，反正這也不是她能管的，隻要牧蘭微給她錢就好了。
看著短信發送成功的提示，收銀員有些恍惚，覺得這一切就像是在做夢一樣。她之前在唐氏工作，為了照顧生病的弟弟才回到鬆城。昨天自己以前的上司突然發給自己一張照片，讓自己注意上麵的人，一有發現就告訴少東家的母親。
照片上的人是個美人胚子，一雙眼睛顧盼秋水，仿佛會說話。收銀員剛想問為什麼，卻又硬生生忍住了，她怕自己知道真相後下不了手。
弟弟的病情已經不能再拖了。想到這裏，收銀員心裏的罪惡感微微減輕。她也是走投無路，再說了，牧夫人找她也不一定是什麼壞事呢。
心安理得地繼續回去工作，來結賬的人更多了。同事見她出來忍不住抱怨：“你怎麼去那麼久啊，我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就來。”習慣性地道歉，收銀員趕緊把“休息”的牌子撤掉。排在另一邊的人們趕緊跑過來，看著麵前減少的人數，同事緊皺的眉才微微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