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玦處理完後,已經是三點半了。他乘電梯下樓來到停車庫。車庫裏孤零零地停著他的車,不遠處有一個保安靠在保安室的門口上低著頭打盹。
打開車門的聲音吵醒了保安,他一骨碌地站起來,看到是唐玦後頓時變得不安,囁喏著跟他打了招呼:“少東家這麼晚才下班啊?”
唐玦點點頭:“你回屋子裏吧,外邊冷。”
保安被他的話弄得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現在是我值班的時間,按規定我本來就該呆在外麵。”
唐玦沒有跟他爭辯,開車起火回家。保安站在原地一直目送他遠去,直到看不見影子了才坐回座位。
街上更是冷清,好幾分鍾才有一輛車經過馬路。唐玦把車停下,等著紅綠燈。天上為數不多的星星一閃一閃地,圍繞在月亮的旁邊。
回到家,唐玦解開領帶來到浴室。熱水器剛開始的水溫還有些低,淋在唐玦的身上帶起一片雞皮疙瘩。
擦身子的時候唐玦無意間瞥了角落一眼,那裏還擺著一瓶嬰兒沐浴露。這是一一出生後他和沈姰一起選的。他還記得那天沈姰蹲在貨架前一瓶一瓶地仔細挑選,選了好久才選定這一瓶。旁邊的阿姨勸她沐浴露不用這麼講究,她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臉上的幸福卻擋也擋不住。
收起回憶,唐玦來到房間躺在床上。他必須盡快入眠養足精神,才能應對以後的挑戰。
……
現在是半夜三點,沈姰正和一一睡著。一一今晚不知道怎麼了,一直哭鬧不止,好不容易哄睡了,已經是十一點半了。
出租屋的外麵,有一輛車正在不遠處停著。車裏還亮著微弱的手機燈,照亮了屏幕前的人臉,仔細一看卻是大龍。
按照值班順序,今天是大龍守夜。此刻他現在正在他的那輛小汽車裏拿著手機大開殺戒。
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人注意到這輛不同尋常的小汽車。正當沈姰睡得正香的時候,一一突然大哭起來,把沈姰嚇了一跳。
沈姰以為她是尿褲子了或是肚子餓,剛抱起一一,卻發現一一的體溫燙的驚人。
胡亂地披上外套,沈姰拿起包包抱著一一就往外走。正當她下樓時樓上的小蘭突然打開門問:“怎麼了?”
“一一發燒了,我帶她去醫院看看。”沈姰並沒有停下腳步,她現在恨不得趕緊跑去醫院。
小微沒有攔她,而是回到房間裏換好衣服準備跟她一起過去。沈姰來到樓下,四周空蕩蕩的,連個人都沒有,更別說車了。
一一還在懷裏哭鬧不止,沈姰心急如焚,拿出手機就撥打了120。小微跌跌撞撞地從樓上趕下來:“我們怎麼去醫院?”
沈姰正在跟120通話:“我們在城西的怡園小區,小孩子發燒了我們沒有車,麻煩你們趕緊過來。“話音已經隱隱有了哭腔。
小微把從家裏帶來的小毛巾敷在一一頭上,一一不停地掙紮想把它甩掉。動靜驚到了坐在車裏的大龍。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把車開了過去。畢竟如果沈姰出了什麼事他可負責不起。
看著大龍開車過來,小微的眼神滿是警惕。大龍按下車窗問道:“你們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嗎?“
看到車,沈姰的眼睛頓時一亮。但是大半夜的她也不敢冒險,猶猶豫豫地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大龍趕緊表明自己並無敵意:“我剛剛出差回來經過這裏,就聽到有小孩子在哭,沒有什麼惡意。“
盡管他這麼說,但沈姰還是心存疑慮。看著她懷裏的一一,大龍反而著急了:“小孩子哭得這麼大聲,怕不是生病了。這不能耽擱,你們還是快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