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我們再好好考慮一下吧。”村長的目光有些閃躲。
村長吞吞吐吐地樣子讓蘇導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村長，我們昨天可是說得差不多了。我不會無償地使用你們村子作為拍攝場地，也會給你們酬勞的。”
可是現在根本就不是酬勞的問題。村長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這一次是他自己食言，雖然他們還沒有正式簽訂協議，但他的良心依舊不安。
“您是不是有什麼顧慮啊？”蘇導試探著問。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能讓短短一.夜的時間讓村長態度大變。
“我仔細想了一晚，覺得我們村還是不太適合作為你們的拍攝場地。”村長猶猶豫豫地開口：“雖然你們特別喜歡我們這的風景，但是拍攝時會給我們這裏帶來些許打擾不說，拍攝結束後說不定還會帶來其他的麻煩。我們村的人一輩子都風平浪靜地生活在這，這些不必要的麻煩，還是不要帶來村裏了吧。”
蘇導聽了，半晌沒說話，也點了一根煙。兩個大男人就在屋裏沉默地坐著。村長妻子假裝在外麵整理房間，實際上悄悄地支起耳朵聽著屋裏的動靜。
就算自己保證不會把拍攝場地泄露出去，村長也不會放下顧慮。蘇導想。畢竟現在網絡這麼發達，要找到一個拍攝場地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其實若是村子被外界知道，說不定不是什麼壞事。”蘇導試圖說服村長：“人流量能帶動村子的發展，給村子帶來經濟。政府也會越來越重視這片地方，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
“可是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村長匆匆打斷蘇導的話：“我們村裏可以一切自給自足，你說的那些我們通通不需要。”
“這隻是你不需要。”蘇導平靜地說：“村裏的年輕人渴望外麵的世界，所以他們出去了。這就是這個村子裏為什麼那麼少年輕人的原因。你害怕拍攝帶來的改變會帶走更多的人，所以就拒絕了我。”
屋子裏頓時一片寂靜。村長妻子在外麵輕手輕腳地移動著，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兩人的煙都吸完了，都沒有再點一根的意思。村長看著蘇導嚴肅的臉，終究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確實害怕那些變故會帶走更多的年輕人。我們村子已經有很多老人留在家了，我不能讓更多的老人在家裏眼巴巴地盼孩子回來。”
蘇導沒有繼續說什麼。村長現在卡在牛角尖裏，不適合勸他。
“我晚點時候再來，希望您到時候還歡迎我。”
村長鬆了一口氣，起身送蘇導離開。
蘇導離開村子後，給唐玦打了個電話。唐玦看宋秘書發來的郵件，聽到蘇導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後，問他：“我們準備什麼時候再去一次村子？”
“明天吧。給他一天的時間想一想。”蘇導皺著眉用打火機點著香煙，但是刮來一陣風，讓他幾次都沒點著。
唐玦掛掉電話，準備回複宋秘書的郵件。他本來想讓老王去找一處更好的房源，但是沈姰不願意搬，他也不強求。畢竟沈姰遲早是要回北城跟自己一起住的，再在這裏住上幾天也罷。
想想剛才蘇導對自己說的話，唐玦心裏多少有種感覺。能讓村長一.夜之間轉變這麼大，若是沒有外人的幹擾，這種可能性很小。
再想起上次村子外的停車痕跡，唐玦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最近跟唐氏過不去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顧貉。
顧貉極有可能找人打探好消息，知道他們的拍攝計劃後，一路跟著他們來到鬆城搞破壞。唐玦打電話給宋秘書，電話隻響了兩聲就被接通了。
宋秘書原以為唐玦是有什麼工作上的命令要下達，沒想到唐玦第一句話就是說：“你去查查顧貉現在在哪裏？”
“品悅集團的老總？”宋秘書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他還是很快地答應下來：“我馬上派人去查，您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