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什麼我應著就是,左右隻用聽兩句。本來每日也是要抄佛經的,不過把佛經換成了宮規,她也隻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她抬起頭,看向綠衣,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綠衣,我可能馬上就不是安妃了。”如果皇後皇上和好,她也沒什麼用了,這些日偷來的好日子也該是到頭了。方才說的時候還不覺,現在薑霓突然覺得有些後悔,隻是後悔也無用了。
也罷,薑霓在心中默念,命苦有始終該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綠衣沒聽懂,在腦中將薑霓的話過了片刻,露出喜色,“娘娘這是又要升位份了嗎?”一月內,從籍籍無名的秀女到貴妃,這是何等的榮耀!綠衣真心為自家娘娘感到高興。
薑霓搖搖頭,等過幾日,綠衣便該明白了。
安妃走後,宋惜朝魂不守舍了許久。
薑霓都知道的事情,他怎麼能忽視那麼久?他這是為了一時之氣,毀掉他們之間所有的可能。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宋惜朝立即站了起來,慌亂之間打翻了眼前的奏折,他沒有管,急匆匆地朝外走去。他現在就要見到瑟瑟。
“皇上,您這是……”段海德見他步履匆匆,神情急切,便趕緊追上。
宋惜朝回答:“去坤寧宮。”冰冷的視線掃過段海德,“等回來孤再收拾你。”宋惜朝沒忘,就是這人出的主意!
段海德一時沒想起來原因,但主子要責罰他也不能和主子講道理,便苦著一張臉跟了上去。
這是皇上自薑霓入宮以來,第一次踏入坤寧宮中,宋惜朝不知為何,感覺這坤寧宮中比其他地方要暖一些。宮人們不敢怠慢,趕緊請安通報,宋惜朝直接跨入主殿之中。
剛踏入殿中,一股熱浪往外直湧,宋惜朝皺眉,一轉眼便看到了地上的火爐。這是什麼時候,哪裏用得上火盆?
他大步往裏走,看到了穿著輕薄衣料的胭脂,胭脂看到他,眼中閃過驚訝,然後沒好氣地行了一禮,大聲道:“參見皇上,今天這是哪陣喜風把您給吹來了?難怪奴婢一早就聽到喜鵲在喳喳叫呢。”她這和明諷也差不了多少了。
被一個小丫頭甩了麵子,宋惜朝沒顧得上理她,越過她便朝內走去,然後便看到了元錦瑟。
宋惜朝輕易注意到,她穿得很厚,樣式像是冬裝。可那臃腫的衣服在她身上,她的腰肢也依舊那麼細,比從前還要細。
她正看著本書,見他近來,便要下榻,宋惜朝快走兩步,攔住她,“你我之間,何必如此多禮。”
元錦瑟順勢坐回榻上,嘴上卻道:“禮節不可廢。”趁著坐回去的姿勢,正好躲開了他要放在自己腰間的手。
“皇上怎麼有空過來了?”元錦瑟道,“可是又要晉安妃的位份?皇上直接下旨便是,不用與臣妾商量。還是夕公主與您又說了些什麼?”說到這裏,她哼笑了一聲,前幾日,她剛欺負過楚雲夕一次,這是又告狀了?
宋惜朝眼神微黯,突然上前擁住了她,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裏:“瑟瑟,你非要這麼對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