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響起來,是辛曉琪的《味道》。這是一首很早的歌,很多人都會唱,當然對我來說也不難。隻是這些年來心境變了很多,這首歌她再也唱不出當初的纏綿。略帶沙啞的聲音又平添了幾分滄桑。
一曲唱完,有個叫小言的服務生端著一個托盤走過來,小聲說道:“蜜姐,那邊有個先生讓我給你這個。”
我低頭一看,托盤上是一杯酒,酒杯下壓著粉紅色的票子。
“什麼意思?請我喝酒?”我拿起酒杯,低聲問。
“他說請你過去一下。”小言小聲說道。
我順著服務生的眼光看過去,但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色咪咪的看著自己,眼神像是惡狼看見了小白兔,啊不,小黑兔。
淡淡的笑了笑,我伸手把那幾張粉紅票子拿起來撚開發現一共五張——陪喝一杯酒給五百塊,算算也不是小氣的人。
我把手裏的酒杯朝著那人舉了舉,然後仰頭喝掉。又把五張粉紅票子折起來放回托盤裏,對服務生說道:“你先幫我收著,下班後我找你拿。”說完,便又拿起話筒微微眯起眼睛說道:“下麵一首《你把我灌醉》送給這位請我喝酒的先生,謝謝。”
那個大肚便便的男子本來看見我喝了酒拿了錢沒過來,心裏有些不高興,忽然又聽見我為他獻歌,方滿意的鼓掌。
“……你把我灌醉,你讓我心碎,愛得收不回……”我原本是隨便應付的唱這首歌,然而唱著唱著卻把自己的心酸給唱進了歌聲裏。
酒吧大廳裏原本的說笑聲漸漸地低了下來,大家都被我歌聲給灌醉。
一曲終了,酒吧裏竟然一片寂然。
“好!”有人叫好,開始鼓掌。
我朝著台下鞠了一躬,然後轉身走下舞台。
“蜜姐!客人給的小費,說你剛那首歌唱的太棒啦!”小言抽空溜進化妝間,接捏著一把票子送到我麵前。
“謝謝。”我接過來之後數了數,加上上次的一共是一千塊。我一分為二自己留了八百張,把剩下的兩張百元鈔票給了小言:“人家都說見麵分一半,姐小氣,分不了你一半。”
“這不行,這怎麼好意思呢……”小言忙往回推。
“嫌姐給的少?”我問。
“不不,這真是不好意思。”
我把錢塞到小言製服的懷裏,笑道:“不嫌少就拿著吧。反正也是客人給的。”
“蜜姐,蜜姐!”又有一個服務生從外麵進來。
我皺眉問:“怎麼回事兒啊一個兩個都往這裏跑?”
服務生把幾張百元大鈔和一個紙條遞到我麵前,說道:“蜜姐,有個客人點你的歌,喏,這是錢跟歌名。”
我接過錢和紙條來展開看了一眼,說道:“我換身衣裳就過來,你去跟樂隊說一聲,下麵就唱他們點的這兩首歌。”
“好來!”服務生答應著出去。
之前拿了我兩百塊錢的服務生小言湊過來笑道:“蜜姐,今晚你發了。”
我點了點服務生的腦門,冷笑道:“小言同學,乖乖去做事,否則等老板回來我告訴他你偷懶。”
“別別,我這就去忙了。”服務生趕緊的舉手投降,轉身跑了。
我笑了笑,轉身對著鏡子補了補妝,又從衣服架子上隨手拉了一條蜜色的鏤花針織披風斜斜的搭在肩上,方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