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風不起浪。”秦皓陽淡淡的說道。
他的這種態度讓我氣惱,一句話脫口而出:“你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嗎?”
秦皓陽轉頭看著我,目光冷峻。
我被他看得發毛,忙提醒他:“開車呢,你看路。”
秦皓陽手腕一轉,把車靠到路邊停了下來。
“你什麼意思?”秦皓陽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臉扳過去和他對視。
“沒什麼意思,我就是覺得你這樣對秦晟陽太過分了。另外,我也感謝你對我手下留情,沒把我也丟到沙漠裏去。”
“你是想呢吧?可你也得有那個本事。”秦皓陽冷笑道。
我一想也是,秦晟陽去的可是軍區重地,說白了他是被軍事機要部門請去幫忙的貴賓,我算什麼?
“也對,我唯一的用處也就是在床上了。”我自嘲的笑了笑。
“我很想掐死你,你知道嗎?”秦皓陽咬牙說道。
我依舊嘲諷的笑著,搖頭說道:“殺人償命,用你的命換我的命,不劃算的。”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我相信我已經被秦皓陽殺死千百回了。
他就那樣死死地盯著我看,一句話也不說。
車子沒有熄火,空調口裏有暖氣徐徐吹出來,我的手心裏都是汗,濕黏黏的一片冰涼。
過了許久,秦皓陽一言不發的鬆開手刹,打方向盤踩油門,車子繼續上路。
我知道他很生氣,然而我心裏也因為秦晟陽的事情而不痛快。
車子在沉默中行駛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在一個路口拐彎兒進入鄉間公路,車速降了下來。
秦皓陽用手機開了導航,在鄉間公路上拐來拐去,穿過一個村莊又一個村莊。
我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又一眼,他一直都冷著臉皺著眉。我想跟他說句話打破這種悶死人的沉默,可又拿不準我開口會不會惹怒他。
車速越來越慢,導航說目的地在道路右側。秦皓陽把車子停在了一棟二層小樓的跟前。
“下車。”他停車熄火,解開安全代。
我趕緊的答應一聲也解了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在車上隻顧著生氣了一路都沒動一下,下車後才發現小腿又酸又漲,大腿根兒更是酸痛的要命。
秦皓陽經過我身邊的時候看都不看我一眼,徑自進了小樓,我也隻好默默地跟進去。
這是一個診所,裏麵有兩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女在給老人小孩看病打針,秦皓陽卻隻顧往裏走,看都不看這些人。
“噯,你找誰啊?”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攔住秦皓陽問。
“我找陸老先生。前天電話裏約好了,我姓秦,是梁俊的朋友。”秦皓陽依然冷著臉,完全沒有上門問診求人應該有的謙虛。
“噢!你就是梁博士打電話過來特別關照過的那位秦先生?”白大褂男子眼睛立刻亮了。
秦皓陽一臉平靜的點了點頭。
“我師公在裏麵,請您跟我來。”男子說著,又朝我點了點頭,很是客氣。
我暗暗地歎了口氣,心想秦氏集團的惡勢力居然連鄉村都覆蓋了,真是沒天理。
白大褂男子帶著我們往裏走,穿過一個院子之後又拐進了一道門,進了一個僻靜的小院裏。
陽光下,一個花白胡須的老頭兒在竹編躺椅上眯著眼睛一搖一晃,手裏還轉著一對核桃。
“師公!師公!秦先生來啦!”男子彎腰喊道。
“嗯,來啦。”老頭兒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秦皓陽,目光又落在我身上。
我趕緊的彎了彎腰,禮貌的說道:“老先生好。”
“哎呦喲!這小姑娘喲!人不大氣性不小,嘖嘖……這小身板兒單薄的,怕是沒多少好日子咯!”老頭兒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啊?”我一時間隻覺得心慌慌的。
“老先生,您能不能好好地說話啊?”秦皓陽的聲音裏壓著怒氣。
“嗬嗬……”老頭兒倒是淡定,笑了笑坐直了身子,對白大褂男人說:“你去忙你的吧,這沒你的事兒了。”
“師公,這兩位是梁博士的朋友,前兒梁博士給您打過電話的?您該是記得的。”
“記得記得,別囉嗦了。”老頭兒擺擺手,催白大褂快走。
“二位,老爺子這兩年上了歲數,跟個小孩子一樣口沒遮攔,您可別當真啊!有病好好看,總會好的。”白大褂幫老頭兒打圓場。
“趕緊的滾吧。”老頭兒照著白大褂的屁股踹了一腳。
白大褂哭笑不得的歎了口氣,拍拍屁股上的大腳印子,又朝著我和秦皓陽點了點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