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上,您哭了。”季玉帶著哭腔道。
“我隻是有些羨慕她還有夢可以追,我的夢……已經消失了。”
白芙像是在說與己無關的事,眼神漸漸失去所有神采,像是沒了精氣神。
有些人含著金湯匙出生,但並不快樂。
被所謂的榮耀、血脈、族群以及無關己身的重任所折磨,仿佛不努力到長輩的期望值就是天大罪過。
白芙曾以為自己是幸運的。
她在人生最黑暗的時候遇到想要托付一生的男人,來逃避掉那些本該她承受的苦難。
可到今天季潔才知道,自己的幸運是建立在很多人的不幸之上。
她這位本該成為族內年輕一代領袖的九鳳族聖女,自私無比的選擇逃避。
卻始終沒想過逃避的前提是建立在父親的庇佑下。
更沒想過因為她,間接導致九鳳族年輕一代沒有多少能夠拿出手的天驕。
在‘榜樣’的帶領下。
九鳳族年輕一輩盛行道侶之風,境界沒有多高提升,生育率卻提高不少。
師姐是不幸的,但也是幸運的,可以選擇重新來一段人生。
那女兒季潔呢?
白芙始終以為四個兒女應該是幸運的,父親雖然陰鬱了點,但有一位仙域至強的帝境外公,有疼他們的母上。
然而,季潔最先選擇拋棄掉這一切。
沒有告訴任何人,比師姐還要更早離開月球,隻留下一枚寥寥幾十言的玉簡。
多少繁華夢。
回首終成空。
白芙生於帝王家,卻始終握不住視作珍寶的東西,一樣又一樣從指尖流逝。
“我做錯了嗎?”
白芙眼神有些空洞。
但事已至此想再多也無用,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
“女兒,一路平安。”
……
……
“道爺別電了,嗷嗷嗷,我講……我什麼都講,您別電了。”
“道爺求求您高抬貴手,我知道曆神皇的墓塚之地,我帶您去,寶貝全給……嗯~”
“……”
天道眉頭一挑,鼎道人不僅滿臉不正常的潮紅,居然還發出奇怪聲音。
司空九有些嫌棄道:“你該不會覺醒了什麼奇怪屬性吧?你好歹是個尊者,別這麼丟臉行不行。”
蘇大羅快哭了。
我想嗎?
你特碼的以為老子想嗎!
你試試被冒著電弧的鞭子五花大綁好幾個時辰,你聲音不變調那隻能說你還挺變態的。
居然能承受非人折磨這麼久!
“我呢,也不是什麼邪修,是正兒八經的天道。”
司空九一拍紅肚兜,上麵陡然出現四個金光大字——正經天道!
蘇大羅:“……”
鼎道人莫名有些想說人族髒話。
正不正經不知道,但你肯定不是人,但凡是人就做不出這種事。
“所以,說吧。”
司空九燦爛一笑:“說出來,我就放了你。”
蘇大羅有些茫然,生怕說錯話的他小心翼翼道:“敢問道爺,您想知道什麼。”
“不是看我想知道什麼,而是你要說什麼,懂?”
“……”
求求你了。
說點正常人能聽懂的話吧,我哪知道要說什麼啊?
“你不說我可就搜魂了哦。”
“!!!”
蘇大羅眼淚差點掉下來。
邪修。
這家夥絕對是邪修!
手段之變態、狠辣、殘忍,哪怕是他曾殺過的那些大魔頭都不曾這般。
先前各種坑、騙、戲弄九鳳族準帝,如今又對他百般折磨,不僅是軀體,更是創傷了他的心靈……